一頓飯吃的真心是“掉根針在地上都聽得見”,冷曼兒也懶得打破這安靜,巴不得趕緊吃完,也好問問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悶頭不語,不過兩盞茶的時間,三人均已是酒足飯飽。
出了這飯莊,店小二還在門口偷偷張望。“曼兒再次謝過安少爺。”冷曼兒微微俯身,表達謝意。
“哈哈,那我就謝過你的飯菜了。”男子收了扇子,正置於胸前,“安某還有事,先行一步。”
四人出來,向著兩個方向,兩個向左走,兩個向右走。冷曼兒剛想低聲向哥哥發問,卻又聽見安少爺略帶了慵懶的聲音,“安某父母健在,卻並無兄長,乃家中老大。”尾音還漂浮在空中,人已走遠。
待身後兩人真的走遠,冷曼兒連忙低聲向哥哥詢問,“你認識那安少爺?”
哥哥神情古怪的看她,欲言又止,眉頭緊鎖,那眼神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如果說生氣又不是,如果說驚訝也不完全是,似乎就是一直在猶猶豫豫間,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又不該說什麼。低下頭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用問句回答了這個問題,“你怎麼來過這個飯莊?”
冷曼兒來這本來就是為了看看那安少爺的反應,也好借此判斷到底暗處的敵人是誰,又是如何拉幫結夥的。可現在哥哥竟然發問,她忽然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哥哥了。說了,像是在挑撥離間;不說,又少了這個家中頂梁柱的支持。
“那天,是妹妹和二哥帶我來的。”冷曼兒想起那天冷雪兒問她要不要去的時候,哥哥也是在場,就沒解釋太多。
“就是第二天,他倆都受了重傷那次?”冷念之突然抬頭,目光如炬,嚴厲之情竟是少有。
“對。”冷曼兒回答的堅決,既然哥哥早就已經注意到這些,那她就更加沒有隱瞞的必要。隻是心底,又對哥哥的細心多了一分感動。大概也是害怕她受到傷害,才刻意留心的吧。
“他們怎麼受傷的?”隻見眉頭皺的更緊,冷念之竟然少有的緊張,“他倆功夫不差,能同時打傷他倆的人定然不會是你。”
“曼兒也不知道。那天曼兒離開的時候,妹妹和二哥還沒有受傷。”話一說口,冷曼兒手心已經出了汗,緊握的拳頭,把手掌摳出一個個月牙形的凹陷。那黑衣人的身份,她還不想說出來,怕哥哥擔心是其一,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總覺得能夠從黑衣人的身上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包括曾經,包括從他那裏學習功夫。
眼見哥哥不再說話,隻是盯著她看,冷曼兒生怕露出馬腳,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撇過頭,語氣也是毫不關心的輕浮,“哥哥,你還沒說那安少爺什麼人呢。”
“我不認識。”冷念之明顯的頓了一下,敷衍的隨便回答,就邁開步子快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