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臨窗而坐(1 / 2)

那妖孽的男子仍舊是慵懶的斜靠在櫃台,隻是用細長的眼睛含了微微笑意輕瞟了眼低頭站在身前的冷曼兒。她今天一身粉色長袍,再簡單不過的裁剪,隻有袖口淺淺繡了紅色的錦雲圖案,領口是黃色細線繡製的簇簇小花。可即便是這麼最為簡單的一身,她整個人還是如同一朵春意盎然的嬌嫩花朵,正在陽光下含苞待放。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男子陡然和了扇子,唇邊笑意挑起,微眯了眼。仍舊是一身白衣,倜儻英俊。

趁他回身和他人交待的功夫,冷曼兒忙回頭,想要問問哥哥有沒有帶了銀兩出來。話都已經說了出去,如果這時候說沒帶銀兩,那可真是窘迫的可以。前世從沒因為錢而擔憂,現在看來,在這世也是一樣,到哪裏都是資金充足來的方便。

“哥哥,”冷曼兒見哥哥雙眼發直,一定是在想些什麼,隻好拽他的袖子,吸引他的注意,可竟然拽了幾下,他才回過神來,驚訝又擔憂的看著妹妹,“你帶了銀兩出來嗎?”

“嗯。”再沒說其他,冷念之別過臉,似乎是刻意的不想和那安公子照麵,“你和這,這安公子是如何相識?”

“上次我和念安兄遇襲,就是安少爺出手相救。”冷曼兒三言兩句簡單陳述了當時的情況,本以為哥哥會眉目舒展,神色正常。沒想,哥哥卻更加眉頭緊鎖,眸中憂慮更甚,一張平日溫和儒雅的臉竟然仿若結了寒冰。

冷念之的反常,冷曼兒看在眼裏,映在心裏。哥哥必定是認識這安少爺的,不然怎麼會僅僅是見到就如此神態?知道是救命恩人,不僅沒有表達感謝,反而更加凝重。

可是她沒發問,因為身後的男人已經拖著尾音開了口,“走吧。”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卻更加堅定了冷曼兒的想法,他一定不會是個普通的角色。這兩個字說的隨意,卻自帶了一股風骨,雖然還帶著慵懶灑脫的感覺,可是威嚴與底氣隱含其中,外柔內剛。

一起去的除了三人,還有那安公子的一名隨從,麵白唇紅,白淨溫和,二十左右的年紀,也是堂堂五尺男兒。冷曼兒之所以多了他兩眼,一是希望從他的身上多少找出些安少爺的背景,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下人從某種程度上就能夠反映出這主人是個什麼樣的性子。這少年溫和內斂,想必主子也不會是個急功近利之人。

原因之二,是這少年身上自有一種氣質,似乎不僅僅是一個跟班,是一個自有一股傲氣與底氣的少年。小小年紀便有此內涵,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如果是個主子隨時帶在身邊的奴才,僅僅聰明伶俐是遠遠不夠的,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什麼,哪些該聽哪些不該聽,這都是一個奴才應該明白,掌握分寸的。眼前的少年,想必就是其中翹首。

轉念就想到自己那丫鬟梅心,大大咧咧傻乎乎的性子,偏偏又膽小的要死,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