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隻能用暖寶寶的數量來判斷是否進步,隨著內功的逐漸加強,她已經漸漸能夠用高端大氣的方法來判斷了。比如看清屋外一閃而過的身影,比如聽見百步之外落葉的聲音。
冷曼兒其實很想知道屋外那個一直在監視的人是在監視什麼,監視誰?如果是她,那真是白白費了功夫,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曾經的記憶盡數失去。出現在院子的唯一原因就是去看顧念安,他已經好了很多,夏王爺已經一連幾天都沒有出現。
而發現被監視的自然不會隻她一人,同時還有冷念之。他坐在她屋子中央的木桌旁,一張國字臉兩頰凹陷了些許,略微發黑的下眼袋,和微青的胡茬無一不表明了他的煩悶與憂慮。想起曾經那個溫雅內斂的大哥,冷曼兒隻覺一陣心痛,這一世,隻望他們過得好,再無他望。
“曼兒,”仿佛在下定什麼決心,冷念之沉靜了許久,才終於重又開口,道,“你對那夏王爺……”
還沒等他說完,冷曼兒搶過話頭,省了他的猶豫,也斷了自己的後路,“我和夏王爺毫無關係。曾經或許有過,但已經斷了。斷了就是斷了,一拍兩散,即便再見,除了他是皇子,我是百姓,再無其他。哥哥不必因此煩心,我們國破家亡,曼兒再無心男女之愛,這樣也好,一身輕鬆,再無牽掛。”
冷念之沒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忽然長大的妹妹。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在國破的那天,她跪坐在父王的王座前,任憑是誰都無法拽她起身,她就坐在那裏大哭出聲,“我不走,我不走,我是堂堂的公主!我是要做皇子妃的!我走了,就再當不成皇子妃!我不走!就是國破了,我也要在這等我的夫君來接我!”
眼前的人有著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身段,可是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再不是之前的妹妹,重重歎了口氣,閉上雙眼。父王,你聽見了嗎?我們的曼兒終於長大了,她不再是那個隻知道美男,嚷著要做皇子妃的孩子了。父王,你的在天之靈也該滿足了吧?
見四下無人,冷曼兒想起之前就一直困惑不已的問題,到底為何要來到這都城,可話剛到嘴邊,還沒等開口,院子外的梧桐輕微的晃動,並沒有絲毫的風,那是輕功極好的人,借助樹枝的力量而引起的晃動。
有人在偷聽!
“你也知道了?”冷念之按住就要衝出門外的妹妹,“是從你那次醒來後的第二天開始的。”
他沒再說其他,冷曼兒卻明白了,這監視,針對的是她。
那她,到底有什麼好監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