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臍帶血 (3)(1 / 2)

黃偉在得知柳雄傑死亡的消息之後已經是出航後的第五天了,可他一直都沒有尋找到心島的具體位置,每次他都無功而返,駕船的人是個土生土長的阿根廷人,常年在海上以打魚為生,偶爾跑遠了也沒有遇到過這種自己沒聽說過的。他一再確定黃偉是否記錯了的名字,黃偉確信無疑。

收到信息後,黃偉乘飛機飛回了北京,一出機場,黃偉就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殯儀館,花圈,挽聯,震撼著黃偉的視覺,這是他第一次參加葬禮,父母不在的時候黃偉都沒有參加過葬禮,家人說孩子年齡小,參加葬禮不吉利,就把他送到了奶奶家,當時他隻記得奶奶好像哭得很傷心,他是在幾天之後意識到“死”的含義,才哇哇哇地哭起來。在外國,他也參加過葬禮,但是沒有這麼多的花圈上麵寫著各種各樣的話,有什麼名垂千古,萬古流芳之類的話,也沒有這麼多的挽幛,來的親朋好友當中也沒有這麼大聲哭泣的,可能是環境所致,黃偉的心一痛,鼻子一酸,也掉下了眼淚。

這社長不在了,整個公司的重擔勢必落在了自己的肩上,雖然自己有能力,但畢竟是在管理公司上還是個新人,本想著如果老總醒來之後就移交職位呢,就算是柳社長器重他,願意移交這把交椅,那也要柳社長的指點呢。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火化後,骨灰盒交到了黃偉的手中,讓黃偉納悶的是為什麼是由他來拿骨灰盒,柳社長難道沒家人麼?拿著這個骨灰盒一直到公墓的這段路上,黃偉都在考慮這個問題,他總有一種感覺,柳社長沒有死。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抱著一個檀木做的骨灰盒,旁邊,柳社長的秘書給他打著一把黑傘。這時,天下起了蒙蒙細雨,如果這是清明的話,那可真是街上行人欲斷魂了。

據說火化的人太多,最後裝在骨灰盒裏的骨灰根本就不是剛剛火化的那個人的。可是人們寧願相信這就是剛去世的那個人的骨灰。黃偉抱著骨灰盒,有些抱怨這個裝骨灰的工作人員是不是隨便弄了些,根本不管多少,抱著怎麼這麼沉啊,是不是自己心裏太沉重了,所以才走得這麼慢?旁邊的秘書已經被小雨淋得濕透了,因為轎車就在前麵,所以他也沒什麼怨言,還不停地問黃偉是不是太重了。

“不重,不——”哐當,黃偉沒看路,摔了一跤,幸好他護住了骨灰盒,沒磕到地上,要是磕壞了,那可真是大不敬了。

“年輕人,你沒事吧?”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邊。

“啊,沒事沒事,公交車上太擁擠了。”年輕人要下車,結果門一開,後麵的人推搡著,直接把他推了下來,他沒站穩,被腳下的下水井蓋絆倒了。結果手裏的求職簡曆散落了一地,那天下著雨,簡曆濕了,筆挺的西裝在膝蓋的位置爛了一個洞。

年輕人很傷心。來北漂的人很多,找到一份工作對他們來說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可是這一個狼狽樣子去求職,但從形象方麵就大打折扣了。

那個高大的身影撿起散落在地的簡曆,看了看:“是來找工作的啊?”

“哎,估計要泡湯了,就我這一身狼狽樣。”

“那可不見得,年輕人真誠最關鍵,我看你這學曆,東北財經大學畢業的,錯不了,發揮自己的實力。”高大的男子很堅定的目光在年輕人的心中產生了無比的震撼。

“黃偉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沒休息過來?”見黃偉摔了一跤,很多走在前麵的準備搭乘轎車去墓地的人又拐回來。

“沒有沒有,我很好。”

“別太傷心了,你為了柳社長也算是盡了責了,剛從國外趕回來,估計身體還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