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楚紅雨?(2 / 2)

見眼前這人愈發表現得像失憶一般,那護士明顯表現得有些憂心忡忡起來,她雖然沒參與這位大少爺的治療,但看護工作卻都是她一人承擔的,如今出現了這種變故,醫院的董事要是發起火來,說不定自己也會受到牽連,想到這裏,她小巧的身子不由打個哆嗦,幹笑兩聲,試探著問道:“您真的一點記憶都沒了?帝都楚家,那可是跺跺腳整個商界都是響三響的存在,您是楚家的獨子,是當之無愧的少爺。”

李雲舒這才對自己的身份有個初步的概念,又遲疑道:“原來是這樣,可是我怎麼什麼都記不清了——我父母人呢?也許見到他們,我能有些印象。”

“啊,是了!”小護士習慣性地用手指點了點嘴唇,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隻顧著和您說話,倒忘了夫人交代的事了,您先休息,等我去通知夫人,他們馬上就到,。”

說著又瞥了李雲舒一眼,慌忙朝外走去。

輕微的關門聲響起,病房內又隻剩李雲舒一個人

李雲舒這才鬆了口氣,身心具疲地躺了下去,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

現在想想,他的確記得墜崖的時候隱約聽到一句類似於“永別了”之類的話,當時還以為是幻聽,現在看來,這八成便是那個叫“楚紅雨”的倒黴蛋自殺前說的話。

搖搖頭,李雲舒有些煩躁地打開電視,胡亂換了幾個台,最後停在了一則新聞訪談上。

訪談的內容正是前幾日發生的墜崖事件。李雲舒看到被采訪的人是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人,兩撇猥瑣的小胡子配著嘴角一顆黑痣極為醒目,他此時正滿口唾沫飛濺講著當時所見,賊溜溜的一雙眼睛忽左忽右,時不時瞄向記者高聳的胸部。

“兩望山嘛你也是知道的,一般沒什麼人往那地方去,隻有我這種厭倦都市、向往田園的人才會經常進去感受自然。那天我例行去山林中洗滌內心,忽然聽到上麵樹枝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剛抬頭就看到一個人從上麵摔了下來,那家夥摔得,石頭直接就給砸出一個坑,腦漿都流了一地,那個血……”

正說得興高采烈,那記者忽然咳嗽兩聲,打斷他道:“所以您就報了警?”

“那是……”中年人尷尬摸了摸頭,也識趣沒有繼續描述下去,“我尋摸著都摔成了這樣,那肯定是活不了了,就沒打急救……”

“您在通知警方之後就一直守在屍體旁麼,當時就您一個人,會不會感到害怕?”

“怕是有點啦,但是當時那個腦漿和血流的……額……很容易招惹到昆蟲的,死者為大嘛,而且破壞死者屍體就不好了,我就在旁邊呆著,一直等到警方過來……”

李雲舒聽到這兒便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定然是由楚紅雨的父親亦或者是自己要刺殺的那位人物打點遮掩了下去,從電視上打探到的消息還沒有小護士說的準確,便也沒興趣繼續看下去,關了電視,複又躺到床上。

“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啊……”他雖然躺在床上,卻沒有半點睡意,小護士的話與他自己昏迷前的記憶紛亂糾纏,讓他感覺這一切仿佛都隻是一個夢,又或者是自己身死彌留之際看到的幻象,總之,他現在也有點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了,兀自煩惱了一會兒之後,他又不甘抄起旁邊的鏡子,望著裏麵雖然英俊但卻無比陌生的臉,澀聲苦笑著,“難道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改名叫‘楚紅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