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頭,年翠丹如此理直氣壯的態度,惹來眾人議論紛紛。
那三十歲的女子顯然是男子的原配。
“你這沒良心的男人!為了這麼個狐狸精,三天三夜不回家!她若真是黃花大閨女也就罷了,你不知道嗎?她年翠丹都進過京都府尹的大牢,她根本就是個爛貨!賤貨!”女子跳著腳的罵著。
這番話的意思就是,輸給年翠丹這種女人,一千一萬個不服氣。
年翠丹冷哼一聲,死死地拽著男人胳膊,“我都說了,我們是兩情相悅,你自己看不住男人,在這裏發瘋有什麼用?不就是生了兩個孩子嗎?誰不會生孩子呢!我還能生十個八個呢!”
年翠丹連如此不知羞恥的話都能說出來,變化可不是一點半點。
這被兩個女人爭搶的男人似是京都藺家銀鋪的少東家藺老爺,這怎麼會跟年翠丹拉扯上呢?
藺家是從關外遷居在京都的。
又是關外?
難道真的與陽拂柳和錢碧瑤有關?
“行了行了,都別吵吵了。在大街上多難看?你們不要臉,我還要呢!你,先回去吧。”藺老爺將胳膊從年翠丹懷裏拽出來,不耐的嗬斥年翠丹。
年翠丹顯然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藺老爺。
“你說什麼?讓我走?走的人明明應該是她!”年翠丹重新拉著藺老爺的胳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他。
“我都說了讓你走了,還站在這裏作何?要不是你今兒非要出來逛逛,哪裏能碰上她?”藺老爺語氣愈發不快。
這便是偷腥男人的本性!
享受作樂的時候什麼好聽說什麼,轉身提上褲子之後立馬翻臉。
“你!你竟然還要跟這個黃臉婆回去嗎?你回去幹什麼?每天看著這麼個黃臉婆,你就不會吐嗎?!”
年翠丹指著藺夫人氣急敗壞的喊著。
藺夫人則是昂起了勝利的腦袋,狠狠瞪著年翠丹。
“你以為呢!男人提上褲子之後不都回家嗎?難道會在外麵跟野女人一生一世嗎?你這根本就是送上門來的!用過之後就甩了!”
“你放屁!藺老爺答應讓我進門的!而且不是小妾,不是姨娘,是平妻!!”
年翠丹扯著嗓子喊著,似是要讓整個長安街的人都聽到。
長亭不覺搖搖頭。
年家式微,年翠丹若不想法設法找一家差不多的人家嫁進去,隻會成為年家人迎來送往的禮品,不知要被送到誰的床上。可年翠丹挑了半天,卻是選了一個提上褲子翻臉不認的主兒。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什麼平妻?哪有那麼多平妻!我這幾天花在你身上的銀子可不少了,你若乖乖聽話,我們還可以長久,你現在這樣,什麼都說,不分青紅皂白就鬧騰,你……你走吧!”
藺老爺不耐的甩開她的手,這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年翠丹此刻,如遭五雷轟頂。
濃妝豔抹的一張臉,猙獰,扭曲,充斥憤怒的火焰。
“你!!你們夫妻二人合起來欺負我是嗎?!”年翠丹沒想到,自己竟會碰上這麼一個混蛋!之前說的好好地,要如何如何對她好!還說不介意自己曾經發過瘋,在京都府尹的大牢待過。
現在竟是轉變的如此之快?!
“聽見沒有!讓你滾蛋!還賴著作何?!你給我老娘聽好了,以後不許再纏著我的夫君!我可以允許夫君迎娶別的任何女人,唯獨你不可以!想進我藺家的門!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賤貨!”
藺夫人打了個翻身仗,指著年翠丹罵的好不過癮。
年翠丹有一瞬發蒙。
這就是男人嗎?
溫存的時候什麼好聽的話都能說出來,甚至可以為了她摘星星摘月亮,結果到了正妻麵前就能推得一幹二淨了!
“你……你這個混蛋!那些銀子都是你心甘情願花給我的!我可沒逼著你!!你還讓我走?我不走!!我就是不走!”年翠丹跺腳喊著。
反正已經丟人現眼了,她一個人怕什麼?死也要拉上這對賤人夫妻!
“你發什麼瘋呢!我都沒嫌棄你,你還不依不饒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接近我,還不是將我看做踏板,想踩著我有口飯吃!要不然你如此年輕貌美,會主動接近我?還不是看中我是藺家少東家的身份!”
藺老爺是典型的渣子男人。
沒玩夠之前,什麼哄騙的好聽話都能說出來,玩夠了就一腳踹開,再爭產不過了。
不過,如果不是當街被妻子的馬車故意撞上攔下他們,或許他也不會這麼早跟年翠丹攤牌!
反正今兒是什麼麵子都沒了,總要找個人發泄出來!誰讓年翠丹賴在這裏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