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肖寒手中杯子砰的一聲摔在桌麵上,原本看似完整的杯子,在下一刻砰然裂成了四五塊。
杯中茶水悉數灑了出來。
此時此刻,足可見他的怒氣有多重。
聽到剛才長亭竟是被雅榛刁難參加騎射比賽,他的心情就跟著陰沉下來。不是不放心她的騎射技藝,而是不像她那麼辛苦,再者,這些人憑什麼可以目睹她的馬上英姿?
“堂主,不必動怒。我也隻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會如此說。再說了,現在夫人不是贏了嗎?既是如此,還是要恭喜夫人的。”拜參立刻變了嘴臉,隻是這話說的,真是怎麼聽怎麼別扭。
什麼叫她不是贏了嗎?
她就是贏了好不好!
“酋長,你一時情急就能如此質問和懷疑我的夫人,那我一時情急在這裏殺人放火也可以了!!我的夫人,輪不到任何質疑!哪怕是一丁點,也不行!”
長亭還沒吭聲,肖寒再次冷聲斥責出聲。
這會比前一刻還要不留情麵。簡直就是巴掌甩在拜參臉上。
拜參一把年紀了,還被肖寒如此奚落,縱使他再怎麼會偽裝,現在麵子上也掛不住了。
一旁的莊主見此,就要站出來打圓場。
“堂主,還是……”
息事寧人四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肖寒一記冷冽的眼神瞪回去了。
“莊主現在不是應該保持中立的嗎?如果莊主開口是要站在我的對立麵!那就是我的敵人!”
“我……”莊主頓時卡了殼。他就是想幫拜參說話的,可現在又不敢說了。其實想想,都是拜參那個廢物女兒惹的禍,還是讓拜參自己解決好了。
莊主不吭聲了,拜參的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
“十四,找幾個之前在射箭場的人帶過來!”
肖寒一聲令下,十四閃身走了出去。
而拜參這會卻是騎虎難下。
肖寒如此肯定的語氣,那就是完全相信的態度。現在雅榛又不在,很有可能是輸了覺得丟人躲起來了,這一出,真是怎麼算計他的老臉都丟光了!
那個雅榛!之前不是讓拜孔叮囑她了嗎?讓她盡量拖延時間,短時間內不要帶那京都女人回來!等著收到他這邊的消息再回來,她可倒好,竟然自作主張跟她比賽射箭!竟然還輸了!
這個京都來的女人,果真是有大有來頭!
能贏了雅榛騎射技藝的,隻怕在京都,也是數一數二的騎射高手!
偏偏這會拜孔去了狩獵場與蒼狼部落的酋長見麵商談要事了,不然有拜孔在身邊,他還能多一個人出主意應對。
就在拜參的心情還沒平複下來時,肖寒原本是隨意的握著長亭的手,下一刻,卻是看到她手背鼓起的一條青色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
肖寒麵色徹底如霜。
“我……沒事,雅榛公主也是一時情急想要贏得比賽,所以才……”
長亭無奈的看著肖寒。
肖寒將她揉夷拉到跟前,食指中指同時用力,片刻功夫,將長亭手背上的銀針逼了出去。
銀針一瞬飛出,正好定在拜參麵前的桌麵上。
銀針雖小,可拜參也認得,這銀針是屬於雅榛的。
拜參頓覺頭大,眼皮蹭蹭的跳著。
“這……”
“這難道還是我夫人自己的不成?!”
肖寒的怒火此刻就要衝破屋頂了!
定在拜參麵前桌麵上的銀針與京都所使用的暗器不同,銀針是螺旋形狀的,就是為了方便鑽入身體更深的地方,造成更大的傷害。
而這銀針就是之前雅榛為了贏得比賽射向長亭的,大部分都被她擋下了,其中一枚銀針落在她的袖子上,長亭進來之前將這銀針的一個點固定在自己手背上,還抹了一種特殊的藥膏,遠遠看著,就像是銀針入了手背一樣。其實不過才是一個點。
肖寒自是看的一清二楚,可對麵的拜參就看不了這麼真切,真的以為銀針是從長亭手背以內功逼出來的。
“夫君,不礙事,隻是……”
“你自然會說不礙事!但是我內心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肖寒手掌重重拍在麵前矮桌上,連長亭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他知道銀針是怎麼回事,但即便是一個針眼,他也是不允許的。
這是證明了他保護她不夠周到,他不夠強大,所以才需要她在此刻用這種方法保護彼此!
“堂主,你該知道,有些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總不能都是雅榛的不是吧。”拜參眉頭擰成了八字形,還在做最後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