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要緊的是查清楚酈宗南被人打暈的原因。很顯然,對方也知道酈震西並不知情,卻是利用芸娘母子來做誘餌,引酈宗南上鉤,同時暴露芸娘母子三人在酈震西麵前,如此一來,才將太平了沒幾天的酈家,勢必又要雞飛狗跳了!
是誰,如此看不得酈家好?
如果仔細想一想的話,跟酈震西酈宗南有過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遠的不說,光是最近的就不少。
“謝謝你,大小姐。”芸娘顫聲感謝長亭。
她可不敢以長亭長輩的身份自居,她不過就是酈宗南的一個小妾罷了。酈長亭肯幫她,看得起她,她已經受寵若驚。
“芸娘,不必如此客氣,都是一家人。”
長亭輕聲安慰芸娘,轉身之際,又將匕首遞給了酈震豐。
“我知道你是想保護你的娘親和哥哥,不過以後還是不要輕易動手,武器出鞘,想收回就沒那麼容易了!如果剛才我不及時出現,你可能已經鑄成大錯了。所以,以後動手之前,還需要三思而後行!雖然有時候是對方咄咄逼人,但武力也不是解決所有問題的法子。”
長亭的話,讓一眾圍觀的百姓都是挑不出任何問題來。
酈震豐咬著牙,默默點頭。
“當然,也有例外。”長亭忽然壓低了聲音,用隻有酈震豐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如果對方欺人太甚,該狠的時候就要狠!亂我親人者,絕不姑息。隻不過,你現在還小,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欠缺,若你出事了,豈不是讓芸娘倒過來照顧你嗎?更何況,你還有一個受傷的大哥。所以,這段日子,你隻需照顧好芸娘和你大哥,其他的,不必多想。”
長亭的聲音輕輕地,柔柔的,卻是帶著堅毅從容的氣度。
酈震豐一直生活在小村落裏,不曾接觸過京都的花花世界,隻是以前聽大哥說過,京都如何繁華,對酈家的人,更加沒有任何印象。他是娘親懷有身孕的時候離開京都的,一出生就沒見過除了娘親和大哥的酈家其他人。
隻是聽大哥提過酈長亭這個小侄女曾經在宮裏的悲慘遭遇。
可見到她本人時,酈震豐卻是不敢相信的。無論是容貌還是魄力,都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既有著高高在上優雅大氣,又有強勢淩然的強大氣場。
酈震豐終究不到十歲,在此刻的長亭麵前,自然是乖乖聽話,長亭說什麼就是什麼。
吩咐十九將芸娘母子三人帶進了酈家,長亭轉身看了眼圍觀百姓。
清冽眼神定格在一道匆匆離去的背影上。
就算是散場了,離開的背影也不該是如此疾馳,甚至帶著幾分心虛。
“曦兒,派人跟著那人。”長亭沉聲開口。
曦兒得令,快速離開安排 。
人群中,一眾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酈震西真是個廢物,被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嚇尿了!嘖嘖,還堂堂京都商會的會長呢!沒用!廢物!”
“要不是酈三小姐剛才出手那一下,酈震西現在說不定就去見了閻羅王呢!父親還要等著女兒來救,就這樣的酈震西,以後還想做酈家掌權人!憑什麼呢!”
“要我說呀,酈震西連跟了自己多年的枕邊人錢碧瑤都看不透,又能有什麼大作為?想當年,他那京都商會會長的位子,不還是酈宗南幫他坐上去的!而今,家裏家外的,他都不如自己的女兒!怪不得酈宗南急著接回外麵的庶子呢!酈家的天呀,要變了!!”
聽著眾人議論聲,長亭暗暗挑眉,離去的腳步一頓,轉身看向一眾看熱鬧的百姓。
“諸位街坊,剛才那一出,都是一場誤會。其實祖父早有意將芸娘母子三人接回來,隻是一直在挑選一個合適的日子。所以,還請大家不要誤會。正所謂,人言可畏,人言何畏,我隻能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稱,都有對剛才這件事情的看法和評價,不過我覺得,作為酈家的一份子,我有義務,也有權利,跟諸位解釋一下。至於我父親,他這些日子忙著處理商會的事情,難免脾氣會有些著急,終究都是一家人,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哪裏會有隔夜仇呢!酈家家大業大,隻靠一個人也支撐不住,所以,我酈長亭代表的是祖父和姑奶奶的態度,很歡迎酈家其他叔叔回家,同時,我酈家也需要更多有識之士的加入,試問,又有誰會嫌人才少呢?”
三言兩語的,就將眾人之前的議論堵了回去,同時巧妙地岔開了話題。
隨著長亭悠然轉身,人群之中,議論聲再起,卻是轉了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