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妹妹這樣子,錢碧華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隻能怏怏的回到房間,盤算著還剩下多少銀兩,還能支撐多少天。
錢碧瑤坐在那裏,根本不關心錢碧華都想了什麼,看著眼前破敗蕭瑟的小院子,如何能跟酈家相比?
就是連酈家下人的院子也比這裏幹淨整潔寬敞。當初若不是想給姐妹二人留一個念想,或許連這裏都沒有了。
錢碧瑤這些年來,不是沒偷偷積攢過私房錢,不是沒置辦過自己的院子,可她被酈家趕出去那天根本沒機會會自己院子收拾,酈震西又放出狠話,不會讓她帶走酈家一文錢。
沒有地契,又回不了酈家,她就隻能先住在這裏。
想著曾經的日子是多麼的風光無限啊,她還怎麼能過這種清苦無依的日子呢!
正當錢碧瑤回憶過往的時候,才將出去買東西的陽拂柳快步跑了回來,進了院子徑直跑到錢碧瑤身前。
“大夫人……”
“拂柳,何事令你如此慌張?是……是京都府尹的人來了嗎?”錢碧瑤回過神來,麵露驚慌。
事到如今,她自是不會再多酈震西存有任何一絲幻想了,。
酈震西無情無義,很有可能會將她之前下藥的事情告到京都府尹那裏,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可對錢碧瑤來說,若是如此的話,她不但連現在的日子都過不上了,將來等待她的可就是牢獄之災了。
想到這裏,錢碧瑤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拂柳,我們快逃吧……快!逃的越快越好。”錢碧瑤以前在京都府尹那裏吃過虧,知道去了哪裏絕沒自己好果子吃。
京都府尹又是執著到底的人,一定會將她之前犯的那些事全都扒出來,到時候她想跑都來不及了。
而且,她隱隱感覺到,京都府尹似是格外關照酈長亭那小賤人!到時候那小賤人再說幾句話的話,她錢碧瑤這輩子都休想走出京都府尹的大門了。
“不是的,大夫人,不是京都府尹的人,而是關於蘇蘇的。”陽拂柳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插上話。
“什麼?那個小賤人!”錢碧瑤眼神狠狠閃了閃。
“是這樣的,大夫人……”陽拂柳將之前在酈家門口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邊。
“大夫人,我聽說,酈家姑奶奶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便跟酈老爺商議,暫時將蘇蘇接回了酈家,總不能任由蘇蘇在門口大喊大叫,況且,酈家也認為,此事是他們理虧。隻不過,如此也就等於是默認了酈震西和蘇蘇的事情,隻怕蘇蘇這個貴妾的身份是抬定了。”
陽拂柳的話讓錢碧瑤麵色一瞬扭曲起來,她抓著陽拂柳的胳膊劇烈的搖晃著,似是要將陽拂柳大卸八塊一般。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蘇蘇那個小賤人,想當初不過就是我錢碧瑤身邊的一個使喚丫鬟,給我端洗腳水的洗婢罷了!她憑什麼不經我的允許就能抬一個貴妾!憑什麼!還有,酈家如此做,不等於是默認了酈震西做了對不起蘇蘇的事情了嗎?一旦如此,那將來無論蘇蘇做什麼,酈家都不能趕她走了!
為何那個小賤人有如此好的待遇,而我就要落得個被趕出酈家?!憑什麼?!”
錢碧瑤失控的喊著,扯得陽拂柳胳膊鑽心的痛,她的指甲紮入陽拂柳胳膊的肉裏,疼的陽拂柳驚呼不已。
“大夫人,好痛……你輕一點……我不是蘇蘇,也不是酈老爺啊!”陽拂柳尖銳的喊叫聲,引來了錢碧華。
見此情景,錢碧華急忙幫著陽拂柳控製住了錢碧瑤。
“碧瑤!你醒醒,別這樣,她是拂柳啊,不是蘇蘇那個賤人!更不是酈震西那個薄情寡義的混蛋!”
錢碧華在錢碧華耳邊大聲喊著,錢碧瑤身子一哆嗦,猛地回過神來。
看到快要疼哭了的陽拂柳,急忙鬆開手,一副愧疚不已的表情看向陽拂柳,
“呀!拂柳……我……我這都做了什麼?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錢碧瑤忽然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你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的洗腳丫鬟怎麼會成為酈震西的貴妾呢!憑什麼那賤人對酈家什麼貢獻都沒有卻可以留在酈家!而我……憑什麼!啊啊啊!”
錢碧瑤失控的喊著,樣子看起來像極了失心瘋的前兆。
陽拂柳才將還想要試探她一下,看看蘇蘇的事情是不是跟聖尊有關,可錢碧瑤這會的模樣又不像是在演戲。
胳膊隱隱作痛,剛才那一刻,她感覺錢碧瑤真的將自己當做是蘇蘇了,差點掐斷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