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鶴今兒休息,所以車夫是從酈家臨時找來的,長亭也不想車夫回去在酈震西等人麵前多話。
“酈三小姐,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請你讓我上車跟你一敘。”年翠丹此刻跪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等開口就開始哭了起來,這讓來來往往的人怎麼看她酈長亭?這不是故意膈應她的嗎?
長亭蹙眉,冷冷道,“出發,不必管她。”
“酈三小姐!我……我是來向你負荊請罪的!”年翠丹見長亭不搭理她,急忙跪著朝前走了幾步,看向長亭的眼神卻閃著詭異的光澤。
長亭不由得提高警惕。
“年翠丹,我們並不熟稔,一年到頭也說不上幾句話,你之前跟陽拂柳交好,那是你的事情,我酈長亭沒興趣知道你說的什麼秘密,你現在立刻閃開,不然我找京都府尹來主持公道了!”
長亭冷聲搬出了京都府尹。
年翠丹身子一顫。
之前,陽拂柳再三叮囑她,此事一定要速戰速決,決不能被酈長亭牽著鼻子走,尤其不能驚動京都府尹和酈家的人,就是淩家書院的人也不好驚動。
所以陽拂柳給年翠丹安排的路線就是在酈家到淩家書院的中間路段。距離京都府尹那兒也有一定的距離。
“酈三小姐,我……我是真心實意的來跟你賠禮道歉的,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年翠丹仍是執拗的跪在地上,攔在馬車前麵一動不動。
見此,長亭眼神示意車夫調轉車頭。
她從別的地方走還不行嗎?又不是隻有一條路去書院。
哪知,年翠丹卻是不怕死的死死地抓住了韁繩,還差點將車夫從馬車上拽了下去。
這車夫是酈家的老車夫,功夫自是沒法跟崔鶴比。
隻是沒想到,崔鶴今兒才休息,年翠丹就跑來搗亂,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年翠丹!你我之間,沒什麼恩怨,犯不著如此!可如果你是為了在大庭廣眾之下,故意為難我,膈應我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別的好說,你這是為難朝廷命官!我酈長亭好歹也是傲月山莊的莊主,有官職在身,你在街上如潑婦一般攔住我的馬車,說什麼負荊請罪,你這跟道德綁架有何兩樣?!”
長亭的話,讓圍觀眾人聽了頻頻點頭。
這年翠丹又不是有多麼大的冤屈,明明是負荊請罪卻弄的如此趾高氣昂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做事的是酈長亭呢!
況且,隻身攔在馬車前麵,這也太危險了,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酈長亭……我……”年翠丹說著,看似是要起身,卻不知為何,身前的馬兒突然受驚,揚起了馬蹄就朝年翠丹踢去。
“啊!酈三小姐!你為何要如此害我?!”
伴隨著馬兒嘶鳴的是年翠丹尖銳刺耳的尖叫聲。
圍觀眾人也全都瞪大了眼睛,眼看馬蹄就要踢在年翠丹身上了,這一下可非同小可。
卻見長亭冷笑一聲,身側,曦兒及時出手緊緊地拉住了韁繩,而車夫則是在剛才的突變中跌落下馬車,正一臉懵懂的不知所以。他就是安靜的坐在上麵,那馬兒卻突然發狂,他應付不過,直接從上麵摔了下來。
還好,受驚的馬兒沒有傷到人。
隻不過,年翠丹的戲份都已經演足了,可馬蹄子卻沒踢在她身上,這讓她如何收場?!
馬蹄子險險的擦過年翠丹胸部,年翠丹還沒站穩,長亭已經跳下馬車,徑直來到她麵前,手中拿著的香爐二話不說,徑直扣在了年翠丹頭上。
裏麵還燃著香灰,撲簌撲簌的飄落下來,濺在年翠丹身上,將她的衣服燒了一個又一個小洞。
“年翠丹,我就知道你這一出是多麼的不安好心!趁著起身之際,故意在馬蹄上刺了一枚銀針,想讓我的馬兒受驚踩踏到你,到時候哪怕隻是輕傷,你也會裝作很嚴重的樣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是我酈長亭仗勢欺人,致使車夫傷害於你!你這一招,還真夠歹毒的!隻可惜,銀針暗器這些小玩意,我酈長亭素來也有研究!你在我這裏玩弄這些,真是可笑至極!!”
長亭說著,在年翠丹還被香灰燙的嗷嗷叫之際,一甩她衣袖,從她袖子裏跌落了好幾根銀針出來,眾人定睛一看,竟是跟馬蹄上不知何時紮上的銀針大小粗細都一模一樣。
頓時,眾人看向年翠丹的眼神盡是自作孽而不可活,而今被香灰燙傷也是活該,這種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