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說完,一臉愜意輕鬆的表情看向三人。
水笛兒被噎的一句話說不上來。但凡牽扯朝廷的事情,任何人都會小心翼翼,生怕犯錯。水笛兒自是明白,自己義父已經是前國師,在這之前,還有一個前前國師是如何下場不言而喻。
她原本想借著這一出羞辱長亭的,誰知卻被長亭反將一軍,隻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邱冰冰。
邱冰冰皺了下眉頭,之前可是在酈長亭這裏吃了太多虧了,她現在還缺了一顆門牙,就是拜酈長亭所賜。
邱冰冰現在甚至是有點後悔站出來了,剛剛摔了個狗啃屎不說,現在還要跟酈長亭正麵碰撞,隻要一想到曾經在酈長亭那裏吃的虧,邱冰冰就覺得牙疼。
可是一想到,這麼多人看著呢,酈長亭也不會做的太過分,就壯起膽子,大聲斥責長亭,
“酈長亭!就算以前的事情不是你能選擇的,可是剛才,你故意弄斷了珠子,這才害的拂柳受傷!還連累了我和笛兒也受傷!你這根本就是故意的!你還如何解釋!!”
邱冰冰的指責,頓時換來陽拂柳委屈難言的一副表情。
“酈三小姐,我們就不能好聚好散嗎?現在我已經被你趕出了酈家,我爭不過你,也搶不過你,我隻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難道這也不可以嗎?以前種種,你誤會我太深太深,我知道,我現在如何解釋都沒用的,你都不會相信我,可即便如此,今兒是在朝廷安排的晚宴上,你如此做,難道砸的不是朝廷的招牌嗎?你如此做,難道不是藐視朝廷嗎?你要對付我的話,也不該如此啊!”
陽拂柳站在那裏,一副柔柔弱弱,搖搖欲墜的可憐模樣。
哪怕是才剛剛摔倒,艱難的爬了起來,卻也給人一種純情無辜的無害神情。
長亭看著,笑了笑,拍手鼓掌。
“嘖嘖!精彩!!太精彩了!沒想到陽姑娘到了這時候,還能裝的如此像!還真是叫人佩服呢!不過,我看陽姑娘不像是記性如此差的人吧,這珍珠手鏈究竟從何來的,難道你忘了嗎?忘了的話,我不介意重新告訴你一遍。”
長亭說著,指著地上成色普通的珍珠手鏈。
陽拂柳這才反應過來,地上這串斷了的珍珠手鏈,似乎不是酈長亭進來的時候,帶著的那串稀罕的粉珍珠手鏈。
這手鏈……
“諸位,這串手鏈,可是幾年前,陽姑娘送給我的,那時候她還跟我姐妹相稱,明明看中了我的一套七彩琉璃首飾,卻不光明正大的要,而是怪外抹角的送了這麼一條成色不能再普通的珍珠手鏈給我,之後就千方百計的要去了我那套七彩琉璃首飾。
當時我也沒覺得如何,也是跟諸位一樣,被她這看似無辜單純的模樣給欺騙了,再說了,誰年輕的時候沒經曆過這麼幾個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最是狠毒的小賤人呢!畢竟,沒有人能隨隨便便的走到高處,不都要一路打著賤人走出來的嗎?”
長亭這話一出,底下眾人掩飾不住的嗤笑聲。
是啊,幾年前才十歲左右的酈長亭,如何能看透陽拂柳的真麵目呢!
陽拂柳也真是無恥,竟然用這麼一條普通手鏈,就要了人家酈長亭的一套首飾,這跟明搶有什麼兩樣?
陽拂柳此刻麵色煞白無光。
這都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酈長亭不說,她自然記不得的。
那套琉璃首飾她卻是真的喜歡,到現在還藏在木珠瑪和忽烈齊找不到的地方呢。
長亭看著陽拂柳蒼白失色的麵容,勾唇一笑,冷冷道,
“原本今天,我戴著這條手鏈來,就是想再給你陽拂柳一個機會,怎麼說,你也在酈家住了這麼多年,就是養一條狗的話,也會有感情的,是不是?可誰知,我才戴上沒一會呢,手鏈就斷了,我這才發現,這珍珠手鏈根本就是假的,用的是珍珠粉粘合而成的,就是裏麵穿著的魚線也都是殘次品,莫說是成日的戴著了,就是輕輕一碰也就斷了。不信,諸位可以看一看地上那條魚線,還有那些珍珠,是不是貝母粉末粘合起來的?”
長亭說完,很是無奈的搖搖頭,一副原本我是真的要給你一次機會的,誰知你幾年前就如此的算計我的表情。
陽拂柳身子一軟,徑直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