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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肖寒看著即將完工的烏金暗器,拿起之後放下,再次拿起。
一如他此刻糾結的內心。
明明想要親自去看她,可長亭很少有如此明確拒絕他的時候,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會如此。
有時候,她太過冷靜和沉著的態度,反倒讓他不知所措。
反過來,如果她事事都依靠自己,那麼也就不是最初他看上的酈長亭了。
凡事都有因果。
他看中她的時候,在十裏錦,她一個人對付錢碧瑤和陽拂柳酈夢珠,表現出來的冷靜沉著,以及出眾的清冷氣質,每一處在他眼中,都是那麼特別而新鮮。
他不能因為新鮮的感覺過了,現在就接受不了她的冷靜和想要變強大的心。
隻是,盡餘歡一直都是他和長亭之間,一個奇怪的存在。
如果說,盡餘歡是她的知己,那為何她在麵對張道鬆他們時,態度又跟盡餘歡不同呢?
她連夢中都要喊著盡餘歡的名字,更不用說之前,她以為盡餘歡死了時候那淒厲絕望的反應了。
肖寒至今想起來,心下都會有一種莫名窒息的感覺。仿佛那一刻的酈長亭,她跟盡餘歡才是同一個天地的人,讓他肖寒猶如一個闖入者,即便是現在,得到的也是暫時的酈長亭!!
她的心,始終都是跟盡餘歡更近一些。
握在掌心的暗器,因為手掌用力收緊而刺破了掌心,殷紅的鮮血流淌出來,落在烏金暗器上,那血液立刻變得烏黑,猶如上等的墨跡,觸目驚心。
“長亭,你會陪我到最後的……是不是?陪著我成王為後!”
……
長亭坐在院中,聽著曦兒彙報京都的消息。
現在人人都知道,錢碧瑤當初之所以能嫁進酈家,靠的就是媚藥的手段,不僅因為媚藥害的自己生下的孩子重病不起,更是害的酈家老爺身體被他掏空,隨時都會成為第二個酈泰北,還是因為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外麵的人都說,錢碧瑤如此是自作孽不可活,是報應。”
“至於說陽拂柳那些,也好聽不到哪兒去,說什麼白眼狼不知好歹,吃著酈家的用著酈家的穿著酈家的,到頭來卻是幫著錢碧瑤陷害酈家嫡出長孫女,不僅如此,還說她不知跟那薑浩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要不薑浩為何單單幫助她呢!都說她肯定是委身薑浩,才能說服薑浩做下這等齷齪下流的陷害來。”
“現在是人就知道,酈震西要休了錢碧瑤,不僅如此,還要讓錢碧瑤淨身出戶,一文銀子都不會給她,酈家現在大夫人的位子空了下來,京都偶遇數不清的千金小姐都眼巴巴的瞅著想要取而代之了。說那錢碧瑤當初用詭計上位算計淩夫人的時候,自是不會料到,有朝一日,也會有新人替代她成為酈家大夫人!都說,現在就是讓那蘇蘇當大夫人,也比錢碧瑤好!別看蘇蘇不能生了,卻是不會做出暗中下藥這種青樓女子才做的齷齪勾當。
今兒正午的時候,就有人跑到京郊錢家院子那裏扔臭雞蛋爛菜葉的,而錢家也是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才有人出來將錢碧瑤抬了進去,顯然錢家一開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卻是一直抻著不出麵,到最後實在是不行了,這才將錢碧瑤抬了進去,之前愣是讓錢碧瑤在外麵病怏怏的躺了一上午。”
曦兒一邊說著,一邊給長亭添著清茶。
長亭點頭聽著,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昨天那一出,雖然發生在半夜,但是從宮裏鬧騰到宮門外,再到酈家。
連京都府尹都驚動了,今兒還不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其實曦兒還有想說的,可長亭讓她撿重要的說,誇讚她的那些就算了。
而今,想跟酈家結親家的其實隻有小部分是因為酈震西來的,其他大部分都是奔著長亭來的。
昨兒的比賽,淩家醫堡密令令牌和傲月山莊的賞賜,簡直是在京都炸開了鍋。
自古以來,能在一場比賽中得到皇上賞賜傲月山莊的,除了皇親國戚外,就隻有一個酈長亭了。
皇上賞賜的何止是傲月山莊,簡直是給了酈長亭等同公主身份的尊貴待遇。
傲月山莊的主人,本身就是六品官職,倘若長亭以後進了皇家書院再在其他比賽中獲得勝利,那繼續晉升的可能性非常大,一夜之間,酈長亭就由平民之女成為六品官職的傲月山莊莊主。
此等殊榮,震驚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