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現在邱家和水笛兒的境遇都不怎麼好,否則也不會打扮的如此惡俗。
再加上兩個人麵色都很差,雖是用厚重的胭脂水粉遮蓋了麵色的憔悴蠟黃,可那充滿焦慮和不甘的眼神卻是沒法騙人的。
邱夫人這話,表麵是來說和的,實際上呢,已經將長亭拒絕的話給堵死了,這當麵提出來說和,還是當著眾人的麵,她又是個長輩 ,長亭 若是拒絕了,無論如何都是她的錯的,也沒有人有那個閑工夫去查曾經的前因後果。
所以,這種情況下,長亭就要……
“邱夫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長亭怎麼不明白呢?世子,您明白嗎?”
長亭采取的法子就是不承認,不理解。
還將話題巧妙的丟給了陽夕山。
陽夕山微微一笑,淡雅笑容清新儒雅。
說出來的話卻是險些氣歪了邱夫人鼻子。
“我與你同在酈家,也算是同在一個屋簷下,我怎不知你與邱家姐妹如此熟稔,還有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我看真正有誤會的是邱夫人吧,明明都是沒影的事情,怎還弄了這麼一出呢?!如何能不讓長亭莫名其妙呢!”
長亭和陽夕山一唱一和,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人家根本不想跟你邱家扯上任何關係,你們想借著賠禮道歉的引子攀上酈長亭,攀上酈師惠,那是不可能的。
有了長亭和陽夕山的話,圍觀眾人也都明白了,原來邱夫人這麼急忙上火的竟是為了這個。
邱夫人麵上紅一陣白一陣,做了那麼多年耀武揚威的邱夫人,臨了,卻被一個黃毛丫頭給算計了。
“酈長亭!你別太過分!我娘親好好跟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邱冰冰眼見自家娘親吃癟,不由上前一步要跟酈長亭理論。
一旁,水笛兒也憤憤然看向長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長亭無所謂的聳聳肩,悠悠道,
“邱小姐,說話可要將就證據,也要記得一個前因後果。我隻是覺得邱夫人說的誤會根本不存在,因為我跟你也沒什麼交情,至於恩怨什麼的,也許我們在淩家書院的確有些矛盾,可那些矛盾既然來自淩家書院,也應該是在書院解決,而不是在初一宴不是嗎?而且,既然是你我之間的問題,邱夫人作為長輩,也就不必為我們這些晚輩的事情操心了。
難不成我也要將酈家的長輩叫出來說道說道?這顯然是沒必要的。況且,我過我的日子,邱小姐在邱家也是吃香的喝辣的不是嗎?難不成因為與我的不快還影響邱小姐穿衣吃飯了 ?那也不可能啊!反過來說的話,我也不會因為不相熟的邱小姐就如何如何,既然都是毫無影響,那也不存在什麼燈誤會了,不是嗎?”
長亭的伶牙俐齒,邱冰冰和水笛兒都是領教過的。
但是邱夫人顯然沒有做好這方麵的準備。
確切的說,她覺得自己堂堂長輩,無論是閱曆還是氣勢,都應該碾壓酈長亭數倍,誰知,酈長亭不過三言兩語的就將堵到了死胡同,這讓邱夫人再無其他話說。
尤其是陽夕山說的那些話,就差直接告訴其他人,邱夫人是為了跟酈師惠攀關係才推出自己女兒的,這要她繼續糾纏長亭下去,別人豈不是更加笑話她?
邱夫人吃了個啞巴虧,氣的站在那兒渾身瑟瑟發抖。
她怎麼說也是一品丞相府人,竟是被一個黃毛丫頭給耍了?
這口惡氣如何也得出去才行!
眼見長亭和陽夕山走遠了,邱夫人的火氣沒地方撒,也就全都撒在了邱冰冰身上。
“來之前不就跟你說了,不要跟酈長亭起衝突,不論她說什麼你都聽著!隻要過了這關,他日我們有的是時間報仇!可是你呢?你跟她理論個什麼勁兒!如果理論管用的話,我還用如此主動示好?!人家生女兒,我也生女兒,人家的女兒怎麼就這麼聰明伶俐,到我身上,生出你這麼個廢物!!”
邱夫人內心有著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的思想,之前還覺得這個女兒至少可以換回豐厚的彩禮或是成功幫助邱家攀上皇親國戚,現在看來,連四品官員家都不願意要她女兒,這繼續留在這裏不就是混吃等死嗎?
邱家已經這麼個光景了,再多一個混吃等死的,那怎麼能行?
“娘親,我……”邱冰冰想說,她剛才如此激動,也是為了娘親鳴不平。憑什麼娘親如此高貴的身份要被酈長亭那麼膈應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