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公公……公公媳婦冤枉啊,媳婦真的不知道世子說的什麼意思啊,什麼跟北遼合作,媳婦隻是單純的想幫酈家,想幫拂柳那孩子度過難關……嗚嗚嗚……”
任由錢碧瑤此刻血流滿麵又哭成了淚人,卻是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她求情。
莫說是酈震西了,就是酈家的其他下人在外麵看著,此刻也是一臉解氣的表情。更不用說酈宗南身邊這些管家和老傭人了,一個個的早就看錢碧瑤不順眼了,有些老傭人的身家不比錢碧瑤差,還都是酈家的三代老人,對錢碧瑤這個大夫人從來就沒服氣過,若說淩籽冉,那說出來是響當當的淩家後人,十個酈家也比不上一個淩家,錢碧瑤又算個屁?京郊有名的坑蒙拐騙世家罷了。
“老爺……老爺……”錢碧瑤捂著流血的額頭,朝酈震西投去求救的目光,卻是被酈震西冷冷瞪回。
酈震西那冷冽無情的一眼,讓陽拂柳禁不止狠狠打了個寒顫。曾幾何時,她親眼目睹淩籽冉跟酈家的人商量,一同出去尋找走丟的酈長亭,酈家人的眼神也是如酈震西此刻一般,冷漠嫌惡,巴不得跑出去的酈長亭永遠都不回來才好。後來,淩籽冉赤著腳跑出了前廳,跑去淩家找人幫忙。那時候,不管是酈震西還是酈宗南,都是這般冷漠無視的神情,今時今日,這冷漠一幕,卻是在她身上上演!
她錢碧瑤素來不信報應,可是這一刻,卻是莫名的心虛,心寒。
“大夫人,事到如今,你還扯著父親作何?難道還認為父親被你連累的不夠嗎?你是真的要等著祖父將家法拿出來,招呼上你和父親的身體你才甘心?”長亭冷冷出聲,每一個字都如針尖,毫不留情的刺在錢碧瑤的心尖上。
今日這一幕,對她來說,又何嚐不是熟悉又熟悉的呢!
上一世,母親去世之後,她不止一次的被酈宗南罰跪祠堂,每一次都是跟錢碧瑤酈夢珠還有陽拂柳有關,錢碧瑤和酈夢珠一唱一和,而陽拂柳就充當受了委屈的一方,在幕後指揮著,長亭罰跪祠堂就從三天開始,再到七天,再到半個月一個月,最長的一次,她三個月才走出祠堂,當時都不怎麼會走路了,幾乎是爬著離開祠堂的。
跪在祠堂裏,一天隻有一餐粥飯,每天隻有兩個時辰睡眠,其他時間都有婆子看著,絕不能偷懶,白天還要背誦酈家家訓,總之,那般日子,每一刻都是折磨。
現在,這折磨也輪到錢碧瑤了!
這便是報應!
若是錢碧瑤不那麼貪心,為了錢財幫助陽拂柳的話,也就不會被陽夕山抓著把柄繼而惹怒了酈宗南!
從長亭主動登門去找姑奶奶開始,便是走了一步環環相扣的棋,隻是她自己此刻還不知道,這環環相扣帶給她的是陽夕山這個驚喜。
因為酈震西的冷漠而沒了念想的錢碧瑤,嗚咽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低沉,被酈家管家帶著人毫不客氣的拖了出去。
而酈震西還不等開口,也被酈宗南揮手下令趕了出去。
酈宗南此人本就多疑,現在還讓他知道酈震西背著他想要跟北遼皇族合作,酈宗南心裏頭如何能好受!這要不是當著長亭和姑奶奶等人的麵,早就掀桌子破口大罵了。
說到底,他還是顧念著酈震西是他麵上唯一的兒子了!難道酈家將來要留給酈泰北那個病秧子不成?顯然這是行不通的!
酈震西被趕出前廳之前,還不忘用惡毒的眼神看向長亭和陽夕山,嘴裏不滿的嘟囔著:“別看拂柳隻是寄養在酈家,可論起感情來,她可是比酈家的親生骨肉還要重要!可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比得了!”
酈震西如此說,再次惹怒了酈宗南,當即將手中白玉杯子狠狠地扔了出來,擦著酈震西麵頰而過。
“你這個拎不清的混賬東西!連北遼皇族的族譜裏麵都不會有的她的名字,你跟著瞎起哄個什麼勁兒!!給我滾回房去!滾!!”
酈宗南嗷的一聲,就差說出:連陽夕山都不認這個妹妹了,我們酈家還跟著湊什麼熱鬧!真要合作的話,也是合作陽夕山!畢竟,陽夕山還有回去的希望,而被陽夕山放棄的陽拂柳才是真的沒有希望了!再加上陽拂柳鬧出找小官被扒光了扔大街上的一出,北遼皇族更是不會認這等丟人現眼的女兒!
如此道理,酈震西就是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