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長亭既是五爺的最愛,也是五爺的禁忌。
是五爺嘴上每天可以掛念一千幾百遍都不膩味的人,卻也是別人口中諱莫如深的存在。
肖寒收回視線,寒瞳落在之前長亭坐過的椅子,這一刻的感覺,仿佛她還在那裏安靜的坐著,周身散發出悠然純粹的氣質,但在這其中,卻有他觸碰不到的秘密和未知,一方麵甜蜜於長亭最近跟他之間的了解和回應,另一方麵,又被她總是心事重重的反應所折磨著。
肖寒也是此時此刻才明白,感情對於人的折磨和給予,也許便是你能享受多少甜蜜,同時也要忍住多少折磨和猜測。
但願,她的小長亭能及早的敞開全部心扉,接納他的全部。
……
酈家
錢碧瑤才將送走了那瘟神,轉身的功夫,酈震西就氣衝衝的進了院子。
見了酈震西,錢碧瑤是三魂不見了兩魂半。好在,她及時看到了酈震西身後的陽拂柳,神色一定,卻是一臉虛弱的神情看向酈震西,朝酈震西走去的腳步還故意一瘸一拐的。
其實她那天摔下馬車雖是撞倒了腿,但隻是淤青,並不是骨頭有問題,但是為了在酈震西麵前營造她因為思念女兒而過度難過又是一身傷痛的可憐模樣,錢碧瑤故意偽裝的身體很虛弱的樣子,好像輕輕一碰就能摔倒。
“大夫人,您怎麼起來了?大夫不是讓您好好休息的嗎?”陽拂柳見此,也知道錢碧瑤是裝的,可她跟錢碧瑤一直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錢碧瑤不好,她也沒好處,所以,不論任何時候,隻要不損害她的利益,陽拂柳是很願意幫助錢碧瑤的。
“大夫人,大夫都說了,您的身體受到了很劇烈的撞擊和刺激,您隻能臥床休息,絕對不能隨意走動。夢珠的事情,有酈老爺為您做主,您就放心吧。”陽拂柳一邊說著,一邊衝錢碧瑤使著眼色。
錢碧瑤不等說話,已經紅了眼圈。
酈震西原本想要質問錢碧瑤的話,卻在這時卡了在喉嚨裏。
他怎麼竟是忘了,夢珠出事那天,拂柳也在的。拂柳這孩子可是不會撒謊的,而且拂柳之前也說了,整件事情像是酈長亭設計陷害的,那麼他還氣衝衝的跑來質問錢碧瑤作何?
如果他真的開口質問錢碧瑤了,豈不是說,他酈震西相信了酈長亭那個小賤人的話了?
因為有陽拂柳作證,現在就是有酈宗南的管家作證,酈震西也不相信長亭說的,他心裏還膈應著酈宗南的管家不跟他一條心呢,如何能願意相信管家的話?
“碧瑤,你身體不好就好好休息,我今兒就是來看看你的。這幾天因為……有事,所以一直沒來看你。”酈震西別扭的開口。
說是有事,其實說白了一是因為姑奶奶的事情,酈宗南不許他離開院子,二是因為,酈宗南好不容易今天同意他出門走走了,他還要先去安撫一下蘇蘇呢,怎麼會有心情來錢碧瑤這裏看她這張蠟黃的臉呢!
錢碧瑤這會長舒口氣,隻要酈震西不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就好。
“老爺,我沒事了。”錢碧瑤說著,不動聲色的朝陽拂柳使了個眼色。
陽拂柳也很識趣,既然酈震西已經不追究錢碧瑤了,那麼她的任務也完成了,是時候讓錢碧瑤單獨對酈震西吹枕邊風了。
陽拂柳找了個借口離開院子,酈震西看著錢碧瑤那蒼白失色的臉,還有有些臃腫變形的身子,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看錢碧瑤哪裏才算是順眼。
“老爺,妾身在院子裏休息的這幾天,卻是思考了很多事情,單就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來看,似乎不管什麼事情都有那酈長亭的影子,可到頭來,失勢的卻是老爺您,得了利益的反倒是她!老爺,我們不得不防呢!”
錢碧瑤的枕邊風一開始吹,自然很懂得如何吹才能最大限度的激起酈震西的怒火。
她可不想再一次出手又失敗了!這一次,說什麼都要成功!
“那個小孽畜!”
果真,一聽到長亭的名字,酈震西麵色瞬間一青,恨不得親手掐死長亭的眼神。
“老爺,如今那小孽畜雖是春風得意,可是反之,老爺,這也是您的一個機會呢!老爺……”錢碧瑤說著,自床上緩緩坐了起來,看向酈震西的眼神說不出的溫柔細膩,可酈震西卻是被她最後一句話給提醒了,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