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明白了,你想趕我走!你就好有機會對長亭痛下殺手?是嗎?”姑奶奶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底已是清明一片。隻可惜,酈震西這回卻是被瘋狂和得意衝昏了頭腦,根本顧不上去觀察姑奶奶的表情。
“酈震西!有我和姑奶奶在的一天,你都休想動長亭一根汗毛!”陽夕山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這句話來,可能真的是在京都壓抑了太久,隱藏了太久,當心底的繾綣情愫萌動而出的時候,這一瞬,他真的控製不住心下的在意感覺,亦或者是,就是想要說一次實話,隻為自己不曾產生的感情。
第一次,如此彌足珍貴的感情。哪怕注定是遙遠的,觸不可及的感情。
“喲,我就說嘛,世子怎麼會如此主動的幫那小孽畜,原來真的是私情了!怎的?世子是已經嚐到那小孽畜的滋味了嗎?哼!世子下手倒是快呢!不過也得那小孽畜主動勾引,你二人才能暗通曲款,勾搭成奸不是嗎?”
啪!
酈震西才將說完,響亮的一巴掌狠狠落在他臉上。
酈震西捂著臉,後退了好幾步。
姑奶奶的手掌卻沒有收回的意思,反倒是再次揚起。
“還想打我?!姑姑!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酈震西第一巴掌被姑奶奶打懵了,眼見姑奶奶想要打第二巴掌,當即握住了姑奶奶揚在半空的手,狠狠一甩。
就在這時,姑奶奶後退的時候踩在了酈震西之前摔碎的白玉杯子的碎片上,眼見姑奶奶就要滑倒,酈震西眼睛一亮,迅速鬆開手。
“啊!”姑奶奶身子失控的朝一邊倒去。
陽夕山不顧自己會被瓷器碎片劃傷,快步衝了過去扶住了姑奶奶,卻在身體倒下之前撞翻了一側的花瓶,花瓶倒下之後,不偏不倚砸在了姑奶奶和陽夕山身上。
陽夕山還好,因為是背對著花瓶,砸中是後背,可姑奶奶卻是麵衝著花瓶,隻聽到一聲悶響,花瓶重重的落在姑奶奶麵門,當即,鮮血飛濺而出。
“姑奶奶!”
“姑奶奶!!”
“大姐!!”
三聲驚呼同時響起。
一聲來自顧不得自身疼痛的陽夕山。
第二聲來自才從外麵趕過來的長亭。
第三聲來自於長亭一同進來的酈宗南。
“這……姑姑……我……不是我碰倒的你,是你自己滑倒的,那花瓶也與我無關,是……是陽夕山撞倒的……”眼見姑奶奶滿臉是血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酈震西也嚇呆了,他隻想激怒姑奶奶讓她滾蛋,可沒想過要傷她如此深,怎麼說姑奶奶都是朝廷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位同四品大臣,這傷害朝廷命官可是不輕的罪名啊!他可得摘的一幹二淨才行!
“姑奶奶!姑奶奶!來人!快帶姑奶奶回房!去找大夫!快!!”長亭一手扶著姑奶奶,一手摁著陽夕山被割破的手腕,不過就是去個後院的功夫,等她再來的時候,姑奶奶和陽夕山竟然都受傷了。
帶著冰棱寒霜的眼神狠狠地射向酈震西。
此刻酈震西說不出的驚懼,恐慌,隻能講求助的眼神看向酈宗南。可酈宗南這會也是震驚不已,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帶著衝天的的怒火和不解。
尤其是看到酈震西此刻心虛的樣子,酈宗南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這不關我的事,是姑姑動手打我,我隻是躲開!我……”
“父親,現在不是忙著開脫的時候!難道姑奶奶的傷勢比你開脫還重要嗎?”長亭冷冷出聲。
她和酈宗南都不是瞎子,他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花瓶倒向姑奶奶和陽夕山,而陽夕山還能下意識的抬手護著姑奶奶身體,可酈震西當時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瞅著花瓶朝姑奶奶頭上砸去,甚至於,當時,酈震西嘴角還帶著一抹暢快的弧度,似乎是嫌這花瓶的力道還不夠。
“你……”被長亭噎了幾句的酈震西,麵色由蒼白轉而漲紅,可還不等他開口,酈宗南已經沉聲下令,
“震西!你現在立刻回房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踏出院子半步!”
酈宗南此刻如此下令,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為了保住酈震西!先讓他躲起來冷靜一下,至於姑奶奶這邊,就由酈宗南出麵幫他搪塞過去,畢竟,傷了一品誥命夫人可不是幾句話就能蒙混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