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酈震西卻根本不管躺在那裏的錢碧瑤,心滿意足的看著外麵,黃家的人一個個哭天搶地的在那裏,黃貫天已經死了,屍體都被扔到了荒山野嶺喂野獸。
“呸!沒讓這些貴龜孫子一塊陪葬,真是便宜了他們了!”
酈震西不滿的啐了一口。
雖說這一次是酈家大獲全勝,可酈震西卻不想黃家留下任何人,最好是一鍋端了才好。可如今是皇上網開一麵,他能說什麼?
“老爺,我聽說,公公準備讓酈長亭在夏季書院休息的那兩個月時間,逐漸接手酈家產業呢……”錢碧瑤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顫抖著雙手穿上衣服,自是不會忘了自己今兒來的目的,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看向酈震西。
“什麼?讓那孽畜接手酈家產業?!”酈震西猛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向錢碧瑤,好像這決定是錢碧瑤做的似的。
錢碧瑤心下莫名一寒,這一刻有種說不出的驚懼感。仿佛下一刻酈震西就會跳過來掐著她的脖子,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她已經逐漸感覺到,此時此刻,她在酈家的地位已是大不如前,所以,她必須盡快行動,打擊了酈長亭和姑奶奶,才是保全自己唯一的法子。
“老爺,這自然是真的了。妾身如何敢告訴老爺假消息呢!這不還是姑奶奶和陽夕山出的主意嗎?他們一個是嫁出去的女兒,一個是外姓人,明知道他們在酈家自然不如老爺您說話來的腰板硬了,所以就想要從酈長亭身上下手!隻要那酈長亭能順利插手酈家的生意,這姑奶奶和陽夕山想要在咱們酈家占據一席之地,豈不是輕而易舉了?”
錢碧瑤如此一說,酈震西臉色瞬間鐵青如霜。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酈震西也不是傻子,知道錢碧瑤和酈長亭還有姑奶奶都不對付,所以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
錢碧瑤立刻委屈的開口道,“老爺,您忘了,不還有一個拂柳嗎?陽夕山和姑奶奶商議這些事的時候,恰好被路過的拂柳聽到了,而後來陽夕山和姑奶奶就去找了公公,這之後啊,公公就答應給酈長亭在商會中加一個名額。這些可都是千真萬確的,拂柳還能騙我們不成?”
錢碧瑤明知道讓酈長亭加入商會並非姑奶奶和陽夕山的主意,但隻要她故意將姑奶奶和陽夕山牽扯進來,以酈震西對二人的厭惡,再加上他對拂柳的信任,這個黑鍋,姑奶奶和陽夕山是背定了!
果真,酈震西一聽說是陽拂柳打聽到的消息,頓時深信不疑。
“好啊!陽夕山那個白眼狼!竟是打上了我酈家家產的主意!還有姑姑,竟是聯合起來外人一同想要謀奪我的家產!真是不知死活!有我酈震西在!誰也休想打我酈家家產的主意!酈家的一切,哪怕是一針一線,都是我的!是我的!!”
酈震西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
錢碧瑤這會也恢複了一些體力,眼見酈震西上當,眼底不由閃過得意的冷笑,麵上卻是為酈震西的不甘和不平。
“老爺,之前我們還都想不明白,為何姑奶奶如此袒護那個不成器的小賤人酈長亭呢!直到後來,陽夕山為了幫酈長亭,竟是不惜用拂柳做擋箭牌,更是衝撞老爺您,我們這才能想明白了,原來那天,陽夕山和姑奶奶前後不顧一切的衝撞我們,根本就是為了保住酈長亭那個小賤人!目的嘛,就是為了將老爺您擠走呢!老爺,他們好歹毒的心腸啊!”
錢碧瑤一邊說著,竟是有些擔憂的落下淚來,那般情真意切的樣子,讓酈震西如何能懷疑她是虛情假意呢。再想到之前自己對她的那些虐打和發泄,這一刻,酈震西竟是有些說不出的心虛感覺。
做了快二十年的夫妻了,要說對錢碧瑤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這一刻,看道錢碧瑤為了自己鳴不平而擔憂落淚,酈震西的心也莫名軟了下來。
“好了,別哭了。你這身體也沒完全養好了,別再哭傷了身體。這些銀票,你先拿著,看中了什麼去買點,回去的時候再去賬房支取些名貴藥材補補身子。酈家的事情,你還要幫我多盯著點。”
酈震西說著,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來,雖然不是一千兩的大票麵,可對於這陣子捉襟見肘的錢碧瑤來說,已經是不小的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