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人?
猴子?
狼?
還是狼人?
能直立行走的應該是人類,可為何這人有一身如野狼一般的灰色長毛,還有一雙比猴子還要明亮耀目的雙眸,此刻正一步步朝她走來,沒有一絲害怕她的意思。
長亭不覺自嘲的笑笑,這狼人……暫且叫他狼人吧,站起來比她高了一個頭,四肢發達,矯健生風,若真要害怕,也是她應該害怕才對。
長亭站在原地,屏住呼吸。
她記得在肖寒書房的一本書上見過,倘若在荒郊野外遇到猛獸,最好的辦法就是……裝死。
所以她現在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希望自己現在這樣子很像一個……“死人”,或者是被這狼人當做是一座雕塑也好。
可實際是,她嚇得都要哭了。
因為院子明明這麼大,可狼人卻不偏不移的走到她麵前,近距離的打量著她。那濃密的長毛,在陽光下猶如染了黃金的色澤,金色與灰色交相輝映,仿佛鍍了一層金色光暈,他臉上也有濃密的狼毛,不過卻是梳理的整理光亮,長滿了灰色長毛的大手抬了起來,五根手指都跟人類的一模一樣,除了手背都是長毛。
那手掌不偏不倚的朝著長亭麵頰摸來,長亭想的是,一旦被他摸到自己皮膚有彈性,又溫熱,就知道她既不是雕塑也不是“死人”,一定會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她吞下的。
想到這裏,長亭再也裝不下去了,委屈的癟癟嘴,猛地後退了一大步。
“不要碰我!不要吃我!”
她喊著,雙手卻首先護在胸口。
那狼人也被她嚇了一跳,呆愣了片刻之後,狼人突然將胳膊朝向天空,仰起頭,發出一聲野狼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聲。
“啊!不要再叫了!不要叫了!”
長亭捂著耳朵,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地上,依舊捂著耳朵,抗拒聽到狼人的狼嚎聲。
就在這時,一直在書房的肖寒聽到動靜迅速跑了出來,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捂著耳朵大聲喊叫的長亭,當即衝了過去,將長亭抱在了懷裏。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聽狼叫!不要!”
長亭依舊自顧自的喊著,看都不看肖寒一眼。
肖寒這才留意到颶風竟也站在院子裏。
之前因為知道長亭要來,所以他隻在院子外麵安排了守衛,一旦長亭走進院子,就可以自己來找他了,可颶風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難道是石誌走的時候忘記將颶風關在房間裏了?
肖寒衝颶風冷喝一聲,“颶風, 安靜!”
雖然隻是簡單地兩個字,卻效果驚人。颶風不但不叫了,還學著長亭的樣子,雙手捂著耳朵蹲在了地上,一副很害怕的模樣看向長亭和肖寒。
狼嚎聲沒有了,長亭才緩緩睜開眼睛,一睜眼就看到颶風在學她的樣子,長亭不覺氣哼哼的衝肖寒喊著,
“他幹嘛學我?我現在的樣子很有趣嗎?”長亭想著自己之前因為聽到野狼嚎叫聲而驚嚇的樣子,不覺就來氣。
肖寒自是不知道,上一世長亭是如何被野狼追過,差點成了野狼的晚飯,自是對狼嚎聲分外緊張恐懼。
肖寒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不好,沒讓石誌關好他。不過颶風很聽話的,沒有我的命令,他從不傷人,至於剛才的叫聲,也是因為他從沒見過你,見了陌生人的颶風就會發出叫聲,提醒我來人了!而他之所以會模仿你的動作,也是因為……”
肖寒說到這裏頓了頓,似是一時不知道怎麼跟長亭解釋。
長亭一張小臉稍微恢複了血色,被肖寒扶著才勉強站穩,不覺好奇的問著他,“你快說啊,他為何要學我的動作?”
肖寒臉色微微一窒。
一定要說嗎?
“是因為,颶風是狼人,是我從關外撿回來的,他隻會說幾個簡單的字,比如你、我,正因為不會說話,所以他在遇到每一個陌生人之後,就會模仿她的一個動作,藉此記住那個人,每當他做出這個動作來,便是想到了那個人,我們也就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誰。隻是,沒想到,颶風竟是對你剛才受驚的動作感興趣。”
肖寒的解釋讓長亭恨不得將地麵撕開一道裂縫,將肖寒和颶風都給塞進去。
學什麼不好,竟然學她抱頭尖叫的樣子!
這個颶風!還真是好樣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