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對我有偏見,自然是我做任何事情都不對了!既然父親不樂意,那我就回房了。”
長亭懶得繼續看酈震西發瘋,若眼前這個暴戾無情的混蛋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長亭對他的手段不會比任何人仁慈!
“混賬東西!滾!”
酈震西抓起一個花瓶朝長亭扔去,卻又很有數的沒有砸中長亭的身體,那花瓶擦著長亭身側而過,繼而重重的摔碎在地上。
劉嬤嬤想要護在長亭身側,卻被她抬手攔下。
酈震西這就是為了嚇唬她,聽到她的尖叫聲,看到她臉上驚恐的表情,如此,他就滿足了,就解恨了。
酈震西的這點心思,她太了解了。
長亭依舊保持之前的淡然神情,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在酈震西不甘的眼神注視下,長亭沉穩走出前廳。
酈震西這邊看的更加上火,憑什麼隻有他這個老子一個人在這裏暴跳如雷的,那個小禍害就沒事人一般的走了?酈震西正想追出去,卻見自己的貼身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管家在酈震西耳邊耳語了幾句,酈震西原本暴躁的神色逐漸變得複雜,深沉。
在酈家和酈震西的不歡而散,對長亭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酈震西無論是狠辣和心機,都不如酈宗南,隻因酈宗南隻有酈震西這麼一個兒子,所以明知酈震西很多地方做的不好,卻也沒有第二個選擇。早些年,酈宗南暗中做了很多,對外都宣稱是酈震西的功勞,這才讓酈震西在京都商會逐漸站穩了腳跟,再加上年輕的時候,酈震西很會演戲,也才讓淩籽冉不曾看到他的真麵目。
隻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酈震西學到的不是沉澱和改善,而是變本加厲。
尤其是在麵對長亭時,更是橫豎看不順眼,每每都是故意找茬,之前姑奶奶在的時候,酈震西還懂得收斂,昨兒姑奶奶不在,酈震西就恨不得直接從長亭手中搶走了問君閣。
走在淩家書院的林蔭小路上,長亭眼神飄忽著看向未知的方向。
無論是酈家,還是淩家,都不是她真正的歸宿。
有誰不願意多在自己家裏呆著呢?都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可偏偏,酈家那些人卻是……
而淩家醫堡的長老們,到現在還處在觀望狀態中,淩家醫堡傳承的是淩家保守謹慎的處事風格,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現身世人麵前。
正想著,身後忽然又淩亂的腳步聲傳來,長亭猛地回頭,卻見寒光凜凜的匕首已經到了跟前兒。
暗處,隱衛正欲出手,卻被她眼神阻止。
她倒要看清楚了,能在淩家書院出手傷她的會是誰?
“酈長亭!你怎麼還不死?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讓你得到了!你去死吧!賤人!”尖銳嘶啞的聲音雖然有些變音,但這聲音就是過去多少年,長亭也不會忘記。
“酈夢珠?”
長亭有些難以置信。
酈夢珠不是被關在麻風村嗎?難道她偷偷跑出來了?這不可能!看酈夢珠這一身穿著打扮,哪裏像是從麻風村跑出來的,分明是小日子過得很不錯!
“賤人!我要殺了你!!”酈夢珠一身鮮豔紅裙,臉上蒙著紅色麵巾,那雙眸子也仿佛染血了一般,通紅通紅的瞪著長亭。手中拿著匕首,狠狠朝長亭刺來。
“就憑你?”
話音落下,長亭抬腳踢飛酈夢珠手中匕首,同時狠狠踹向她膝蓋,待酈夢珠跪在地上之際,長亭毫不客氣的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我的手!好痛!”酈夢珠右手手背都被長亭猜到泥地裏麵了,另一隻手在身前胡亂揮舞著,還不甘心的想要對付長亭,卻被長亭另一隻手狠踹在肩膀上,鎖骨當場就斷了,胳膊也脫臼了。
“是!”酈夢珠尖叫出聲。
若不是這裏實在淩家書院,長亭還有更多辦法讓酈夢珠痛不欲生。
她如何能忘了,上一世,就是酈夢珠將匕首深深地紮入她心髒的位置。這一世,她原以為讓酈夢珠在麻風村自生自滅生不如死,卻沒想到,酈夢珠竟是能安然無恙的跑出來!還想殺她?
好一個錢碧瑤!好一個陽拂柳!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演了這麼一出!
很好!就讓你們親眼看著,你們藏起來的酈夢珠,她的下場比關在麻風村還要淒慘數倍!
酈夢珠因為劇烈掙紮,臉上的紅色麵紗滑落下來,一張猙獰蜿蜒的麵孔頓時出現在長亭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