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著林嬤嬤的事情,外麵已經傳的風言風語了,錢碧瑤不甘坐以待斃,所以就想著讓黃貫天登門轉移酈震西的注意力,要不然酈震西一定會繼續追究林嬤嬤的事情,到時候錢碧瑤沒有好果子吃。
原本,長亭算好了,除了林嬤嬤的事情後,錢碧瑤至少能安生上幾天,卻沒想到,錢碧瑤竟是想到了利用黃貫天的嘴,轉移酈震西的注意力!
看來,她對錢碧瑤的了解遠遠不夠。
錢碧瑤此刻挑挑眉毛,一副無辜的表情看向長亭,“哎呀,長亭,你這副模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以為是我讓黃貫天來的不成?嘖嘖!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呢!我一個婦道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年到頭也見不到那個黃貫天幾麵,這京都可是講道理的地方呢!黃貫天看不慣你一個黃毛丫頭如此忤逆欺騙你的父親,所以跑過來說一句公道話罷了!你就老老實實地承認了吧!你是如何跟古唯離私下見麵,並且達成了不可告人的協議的。”
錢碧瑤似乎就等著長亭看她,她早就想好了說辭,繼續的火上澆油,最好是讓酈震西打廢了酈長亭這個小賤人才好!也好給她的夢珠報仇!給林嬤嬤報仇!
長亭此刻泫然一笑,明明額頭鼻尖都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身上傷痕累累,卻是能在此刻,笑的這般明媚絢爛,刺撓人心,那明淨耀目的一笑,卻是看的酈震西惱怒不已。
“混賬東西!你還笑?!不知悔改!!看老子今兒不打死你!!”
“我笑,是因為大夫人剛才說的那些話,我才不過是看了她一眼,她就能聯想那麼多!何為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句話我送給大夫人你!父親,你隻是聽信了黃貫天的片麵之詞,不問青紅皂白,就對我又打又罵!從我回來,進來這個門,你可給我哪怕一句話解釋的時間沒有?你今天可以打我!但一開始我不反抗,不代表後麵我也不反抗!我酈長亭既是酈家人,也是淩家後人,也是淩家書院的學生,也是問君閣的主人!沒有任何人能左右我酈長亭的性命!”
長亭說著,上前一步,與酈震西針鋒相對。
當著所有下人的麵,酈震西的威信地位在此刻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和挑釁,他指著長亭,手指顫抖。
而錢碧瑤卻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添油加醋。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酈長亭真是要造反不成?竟是對你父親說出這番話來!你自己犯了錯,你父親打你,你還有理不成?難道你是想騎到你父親頭上不成?酈長亭,別以為你在淩家書院如魚得水,回到家裏就能作威作福了!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乖乖地跟你父親賠禮道歉,乞求你父親的原諒,否則……會有什麼後果,別怪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提醒你!”
錢碧瑤故意如此說,就是料到這種情況下,長亭必定不會跟酈震西賠禮道歉,如此一來,自是更加激怒了酈震西,讓情況朝著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發展下去。
“大夫人,你如此說,不過是因為之前我答應你,倘若成親,可以將首飾置換交給你打理,而現在既是退婚了,你就少了這點好處,一旦半點好處撈不到,之前你花了四五千兩買的首飾隻有放在家裏壓箱底長毛了!你心中不忿罷了!我有說錯嗎?”
長亭的話如針尖麥芒,刺撓著錢碧瑤的心尖,讓她臉上頓時顯出了猙獰狠毒的顏色。
這個小賤人!原來一開始就打譜沒想過要找她置換首飾!這是挖了一個坑讓她往裏麵跳呢!
“酈長亭!你胡說八道什麼!別以為這個家有姑奶奶給你撐腰!你就了不起了!這個家是姓酈的!當家做主的是你父親!不是姑奶奶!”錢碧瑤被長亭揭了短處,麵子上過不去,想起之前種種就來氣,一時也有些口無遮攔。
“難道我酈師惠不是姓酈的?難道我嫁了出去,就沒有權利再回酈家了?連當今聖上都準許我酈師惠參與酈家產業,我看真的要造反的人是你錢碧瑤!!”
寒冽如冰的一番話,登時嚇的錢碧瑤畏畏縮縮的往後退著身體,想要找酈震西保護自己。
可姑奶奶一出馬,氣勢十足,在姑奶奶冷冽如霜的眼神剜割下,酈震西也失了氣勢。
甫一看見長亭血肉模糊的左手,還有臉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姑奶奶眼眶一熱,上前幾步,不由分說,照著錢碧瑤臉上啪啪就是響亮的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