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逼你。”長亭等的就是水笛兒的這一句。
水笛兒這時候捂著嘴也已經來不及了。
的確是她自己承認的,眾目睽睽之下,長亭可沒逼她。
“酈長亭,你陰我!!”水笛兒指著長亭,氣的又是跺腳,又是掉淚。
可是,顯然是什麼用都沒有了。
“放肆!你們才來第一天,就鬧出如此事情來!是覺得書院乘不下你們是不是?既是如此,那這節課你水笛兒就不用上了!回你的院子反思去吧!!”
禧鳳老師也是生氣了。縱然是知道長亭曾與她們幾個有過節,但這幾個人也真是過分,才來的第一天就鬧事!要知道長亭之前在這裏學習的那段時間,那可是連素來要求嚴苛的禧雨都稱讚有加。偏偏水笛兒這幾人,還不知道有什麼真才實學,倒是先學會了鬧事。
水笛兒被禧鳳老師當眾斥責,麵子上掛不住是一定的了,當即一跺腳,轉身就要跑出前廳。
這時,長亭上前一步攔下了她。
“你還不能走!”
長亭語氣清冷,一字一頓,像是要將水笛兒的身體也跟分成幾份似的。
水笛兒已經因為又氣又羞哭成了淚人,此刻淚眼婆娑的看著長亭,拚命地抹幹眼淚,狠狠地瞪著她,“憑什麼不讓我走?酈長亭,你耳朵聾了嗎?禧鳳老師讓我……讓我回院子……”
反思兩個字,水笛兒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她來書院才第一天就被禧鳳老師下令反思,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在書院學習?別的學生都如何看待她?倘若將來盡餘歡回來了,知道了這件事情,豈不是更加高看酈長亭了?
水笛兒看著長亭平靜悠然的神情,這一刻恨不得跳起來撕著她的頭發給她幾耳光。
“酈長亭!你這是幹什麼?禧鳳老師都開口了,你還不依不饒起來!你還想做禧鳳老師的主不成?”邱鈴鈴上前幫著水笛兒聲討長亭。
“就是啊,笛兒都不說什麼了,她倒是沒完沒了了!”邱冰冰也忙著幫腔。
隻有陽拂柳此刻看似無意的朝北天齊身邊站了站。
一抹暗香悠悠襲來,北天齊不覺側身看了陽拂柳一眼,但覺眼前少女,低垂著眉眼,一席緋衣,眉目清雅俊秀,眼神更是善良無害,腰身盈盈一握,薄唇緋紅如花瓣,此刻就這麼安靜的站在他身邊,眼神有些無奈和委屈的看向酈長亭的方向,那般的單純無辜。
此刻,落在北天齊眼中的陽拂柳可謂是一個單純美好的曼妙少女,反觀酈長亭,則是一朵開在荊棘中的豔麗薔薇花,花開荼蘼,緋色迷然,越是帶著刺,越是讓人不可自拔的想要采摘,攀登。
陽拂柳的靠近,自是讓北天齊注意到她了,卻也讓北天齊心底將她和酈長亭做了一個全新的比較。
或許陽拂柳這樣的少女很適合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但酈長亭這多帶刺的薔薇花,才是男人真正想要采摘得到的豔麗荼蘼。
殷铖沉冷目光此刻掃過北天齊看向長亭的咄咄目光上,眼底寒意加重,加深。
不知為何,即便是肖寒,殷铖也不想讓他更多地接近長亭,雖然,肖寒比他更懂得如何保護她,但在殷铖心底,想的卻是倘若有朝一日回到北遼,能將她帶在身邊,哪怕是他伴隨她身邊,也好。
更何況是北天齊了!更不配覬覦她。
不知不覺,殷铖心底,已是自動自覺的為長亭留了她的專屬位置。任何人都不能侵占和碰觸的位置。
長亭此刻在眾人注視的眼神中,清眸璀璨,從容出聲,
“水笛兒,書院有書院的規矩。作為比你早進入書院的前輩,我不妨多費一番唇舌告訴你一聲,罵了人,就要道歉!這一點,我今天說出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不用我教你了吧!”
長亭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水笛兒,想走是嗎?先給姑奶奶道歉吧!
水笛兒才將憋回去的淚水,再次充盈眼眶。
她看看沉默不語的禧鳳老師,再看看其他議論紛紛的學生,自是明白,她已經當中承認罵了酈長亭,不管酈長亭是不是故意陰她,她都是承認了!
那麼這個不是,她是逃不過了!
水笛兒咬著牙,憋著眼淚,小聲擠出來一句,“對不起。”
長亭皺眉,大聲喊著,“你是跟誰道歉呢?連稱呼都沒有嗎?是這裏的每一個人剛才都被你罵了嗎?那你可得每個人都要賠一遍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