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錢碧瑤不是喜歡帶著九兩金的金罩兜四處顯擺嗎?好像她們都沒有似的!
其實錢碧瑤原本今日也不想戴著金罩兜的,可因著前些日子買的羊脂白玉的首飾被長亭拿走了,錢碧瑤找來找去,都發現自己最近需要添置新的首飾了,可臘八晚宴已經搞砸了,酈震西也給了她五千兩銀子,她哪還敢開口要呢!
“我說錢碧瑤。既是不舍得那就算了,那就每位夫人都拿出五千兩銀子來好了,如此也好平均,省得你多我少的,讓有心人計較了去。”
趙夫人算是京都世家商戶的領頭人,為人有一說一,可謂是一呼百應。因著趙夫人娘家勢力龐大,所以京都商戶夫人都唯趙夫人馬首是瞻。但趙夫人卻是壓根看不上錢碧瑤。
錢碧瑤現在等於是騎虎難下。
要不交出自己最喜歡的首飾,要不就是五千兩銀票。
她不是拿不出五千兩銀票,但前些日子為了疏通酈夢珠的事情,她的私房錢已經花的所剩無幾,她又沒有可以幫上忙的娘家,她那姐姐弟弟的,不來占她便宜就不錯了。
“我說錢碧瑤,雖說你是平妻入門的,身家地位都是比不過淩家千金淩籽冉,但這麼多年了,你多多少少也應該從淩家小姐身上學到些為人處事的道理吧!想當年,淩籽冉那可為人爽利明淨的一個人物。這京都老老少少誰不得過她的幫助和照應。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就沒學到淩家小姐的好?至少這大方二字,你是應該好好學學吧。”
趙夫人一句話一個坑,處處給錢碧瑤使絆子。
她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之前不曾主動找過錢碧瑤,的確是因為看不上她,覺得錢碧瑤不配做她的對手。可剛剛,她與紅姑閑聊時,得知錢碧瑤竟是卑鄙無恥的給酈長亭下絆子,這怎麼說,酈長亭的娘親那都是眾人仰慕的人物,趙夫人又見了長亭的精彩表演,自是悟出了將門出虎女的道理。所以,也就生了教訓下錢碧瑤的想法。
但凡京都商戶世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錢碧瑤娘家勢力薄弱,錢碧瑤若想買點什麼,那隻能是靠枕邊風從酈震西那裏討來,而年前的臘八宴又出了棺材煙火一事,錢碧瑤想來也是不敢再開口了。
趙夫人就瞅準了錢碧瑤手頭吃緊的功夫,來了這麼一出。
錢碧瑤此刻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糾結。
長亭在一旁安然品茶,靜靜看戲。
這趙夫人一口一個錢碧瑤的叫著,根本沒將錢碧瑤當回事。想來,也隻有酈家人才會自以為是的以為那第一皇商的金字招牌有多麼管用!殊不知,授予是皇家,他日摘除也是皇家!
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道理,酈家人卻是不懂了。
“大夫人,那邊大老爺和老爺叫您過去呢,派我過來傳個話給您。”這時,陽拂柳的聲音嬌滴滴的響起,旋即到了錢碧瑤跟前。
錢碧瑤此刻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握住了陽拂柳的手,“既是如此,那我們就過去吧。”
錢碧瑤又看了趙夫人一眼,晦澀出聲,“趙夫人既是開了頭,我自是多加配合。那銀票……稍後我會派人送來商會。”
最後一句話,將要咬碎了銀牙一般。
五千兩銀票啊!夠她夢珠在北遼好吃好喝的生活上一年了!原本她是留著讓陽拂柳想辦法給兌換出來送去北遼給夢珠的!現在……卻是要怠慢了她的女兒了!
“你的話我可是記住了!捐贈是做善事,自然是多多益善。如果你想給一萬兩或是更多,我自是樂於見到!隻不過,這螞蟻也住不了大象的窩,狗尾巴草開不出牡丹的色,還是盡力而為吧,也別硬充大頭,捉襟見肘了。”
趙夫人說完,轉身欲走。
卻在看到緩緩起身的長亭時,驀然停下,“酈三小姐,我聽說你現在經常去問君閣,不知改日我可否去問君閣一坐!還記得上次去問君閣還是你娘親在世的時候,一晃十多年了!”
趙夫人對長亭的稱呼與對錢碧瑤是一個天,一個地。
錢碧瑤臉色忽紅忽白,真想衝過去撕爛了趙夫人那張臭嘴!
長亭莞爾一笑,淡淡道,“長亭與娘親緣分淺薄,不過問君閣內,文伯卻是提過,娘親與趙夫人都喜歡問君閣內自行炒製的碧螺春,清香怡人,沁暖心扉。改日趙夫人登門,長亭一定親自衝泡一壺碧螺春。隻不過,長亭技藝不如娘親,還望趙夫人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