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此刻的轉變,如何不讓人將視線牢牢地鎖定在她身上?
……
年會宴正式開始,長亭與陽夕山坐在酈家的位子上,一旁是酈宗南酈震西,錢碧瑤和陽拂柳。其他商戶世家依次排列。主座依舊是司徒老將軍。
陽夕山也知道了長亭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加才藝比拚一事,稍一聯想,也就猜到了是何人所為。因此,眼神陰陰的掃過陽拂柳,卻見陽拂柳低下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你若有需要幫忙的,找我即可。殷铖……終究是將軍府的人,不那麼方便。”陽夕山自是不知道,長亭除了他之外,唯一一個知曉殷铖真實身份的人。
現在想來,長亭也不得不佩服殷铖當日的膽識和抉擇,竟是沒有一刀解決了她,而是留下她,一同合作。如果當時殷铖殺人滅口的話,她的重生之路也就匆匆結束了。不會再有之後的任何故事了。
“殷铖之前在淩家書院學習過一段時間,與莫聲老師和莫動老師私交甚好,我需要的東西還得兩位老師點頭才方便拿出來,我不是不相信你,但去書院拿東西總比回酈家方便,不是嗎?”
長亭柔聲解釋道。
她說的都是事實,陽夕山反駁不出一個字來。
酈家,對於酈長亭來說,就像是驛館客棧,酈震西他們從未將她當一家人看待過。也難怪她有時需要幫忙,第一個想到的是淩家書院那邊。
“你既是有了打算便好。今兒,姑奶奶托我照顧你,我若照顧不周,如何麵對姑奶奶?”陽夕山看向她的眼神,這一刻,愈發的溫柔體貼。
長亭一怔,莫名的想到了之前肖寒那個略帶失落濕潤的眼神。
她在肖寒麵前的逃避,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她隻希望他能懸崖勒馬,早日忘卻對她的感覺。
長亭搖搖頭,輕聲道,“是我自己答應來的,才藝比拚也是我執意要參加的,無論如何,你都盡力了,與你無關的。”長亭這幾句話,意味深長,話裏有話。
也就是說,稍後無論她如何對陽拂柳,陽夕山都不能阻攔,既然她此刻不需要陽夕山的幫助,便是希望稍後陽夕山也能做到袖手旁觀,不因陽拂柳遭受到什麼而改變初衷。
她這叫做先禮後兵。
即便是麵對陽夕山也不例外。
如今的酈長亭,已經不是剛剛回到酈家時,在麵對嚴肅老成的陽夕山時,需要隱藏實力和憤怒的她了。
陽夕山微微一愣,看向她的眼神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她這是醜話說在前麵的意思。
畢竟,陽拂柳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關鍵時刻,他也不好完全的拋下陽拂柳不管。可酈長亭如此說,難道是要對拂柳下狠手不成?
陽夕山心下,驀然添亂。
他知道今兒這一出,是陽拂柳出手在先,酈長亭是被動還手。所以,無論如何都是拂柳咎由自取,但如果酈長亭報複的過了,也著實不合適。畢竟,她才是個十幾歲的少女,有些事情,難免有過頭的時候。
“世子既是不說話了,那就等著看好戲吧。”
語畢,長亭狡黠一笑,眼底如清輝皓月,卻又隱著獵獵冰封的寒氣,讓人後背驀然生寒。
她這一雙清眸,清冽純淨有幾多,背後的寒冽冰凍就會加倍。
這一刻,陽夕山無法想象,究竟是曾經有過怎樣的感悟和經曆,才會讓她擁有這樣一雙清冽透骨的寒瞳。
他發覺自己自始至終看到的隻是她表麵的堅忍和認真,對於她的心,一無所知。而想要得到她的認可,越過她麵前豎起的那道高高的屏障,就要進入她心底了解她,可顯然,此時此刻,對於他來說,她的心還是那麼遙不可及。
年會宴開始不多久,就有人提議才藝比拚是否立刻開始,司徒老將軍先說了,他是不知道還有什麼才藝比拚的,這也更加彰顯了此次事件是錢碧瑤和酈震西刻意為之,為了個陽拂柳鋪路搭橋。
司徒老將軍看了眼帖子,旋即麵無表情的合上,繼而意味深長的看了長亭一眼。
長亭回給他一個順其自然的眼神,司徒老將軍不再說話,宣布才藝比拚正式開始。
參加此次才藝比拚的既有四大商戶世家家中千金閨秀,又有又有黃貫天的女兒,再加上長亭和陽拂柳,為了讓比拚更有看透,酈震西還提議各家拿出一件奇珍異寶來,都歸最後獲勝的那一人隨意處置。
如此一來,眾人更是對稍後的才藝比拚興趣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