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震西越說越生氣,不解恨的又朝錢碧瑤小腿上狠踹了一腳。
錢碧瑤嗷的一聲,疼的差點從地上彈起來。
繼而卻是如臣服的奴隸一般,匍匐著爬到酈震西腳下,一邊哭著,一邊流血著,一邊還緊緊地抱住了酈震西大腿,苦苦哀求道,
“震西!我們夫妻這麼多年,一直以來,我做哪一件事情不都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家好?今兒這一出,擺明了我是被人陷害的啊!以往的臘八晚宴,雖是在外麵進行,但大都是我一手操辦,何曾出過這等亂子?這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說不定就是為了挑撥我們夫妻關係,繼而令整個酈家丟臉!
震西,今兒這一出出一幕幕,都透著詭異啊,我真是冤枉的!原本今天主要是為了介紹長亭和淮親王給眾人知曉他們的關係,可都到現在這功夫了,淮親王沒到,長亭也沒來!我才著急長亭那孩子去了哪裏,誰知就出事了!這種種一切,難道……就真的是巧合嗎?”
此時此刻,錢碧瑤必須要將所有罪名都推卸出去。而能讓酈震西恨之入骨巴不得立刻除掉的自然就是酈長亭了!隻要她稍加點播,以酈震西多疑猜忌的性子,必定會懷疑那個小賤人身上。
“老爺,自從那個小賤人去了淩家書院,看似是不在酈家了,可咱們家那次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不跟她有關?就是我的夢珠出事那天,她酈長亭也是在場的!偏偏今天,她應該出現卻沒出現!這其中彎彎繞繞,如何能與她無關?她若真是清白,為何躲了起來?我倒要找到她,與她當麵對質!
看看是不是她背後下了絆子想要害我!!這害了夢珠不夠,現在又來害我!她是不知道今天這臘八晚宴對老爺你有多重要嗎?她若是不滿意你這個父親,大可當麵說清楚了!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的!可她竟是這般背後下黑手!現在損的可是酈家顏麵!她也是姓酈的!怎好如此糊塗任性呢!!”
錢碧瑤一邊說著,一邊痛心疾首的捶胸頓足,仿佛她說的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此時此刻,她攻的是酈震西多疑猜忌的性情。
這世上,恐怕再也不會有比她更了解熟悉酈震西的人了!隻怕連酈震西自己都不如她了解!
酈震西被錢碧瑤說的,周身一震,聽著錢碧瑤的話,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酈長亭那張清冷倔強憂鬱淩籽冉和淩家老爺子氣度神似的麵容,想著自己當初像孫子一樣對淩家登門道歉,還要忍受淩家人不冷不熱的冷待態度,此時此刻,自是將所有怨氣都加注到了長亭身上。
“果真是那個小賤人?!是她……如果真的是她,我定要親手掐死她!!”
酈震西咬牙切齒道,旋即握緊了拳頭,眼底凶光迸射。
見此,錢碧瑤停止了哭泣,捂著臉,痛苦出聲,“我多麼希望,今日這一切都隻是針對我一個人的,不會牽扯上老爺,大老爺,還有整個酈家!但長亭實在是太過分了……即便是覺得父親和你更加寵愛夢珠和其他子女,也不該如此報複?真真是讓人心寒呢?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可怕的算計,日後,還不知會是怎樣惡毒的心思呢?老爺,我們當加倍防著才是啊!”
錢碧瑤的話,讓酈震西心下更加不滿,更加憤怒。
按照錢碧瑤所說,似乎一切都成立。
因為酈家舉辦臘八晚宴,素來都很成功。偏偏今年,因著前些日子那個小賤人去了書院結識了盡餘歡等人,又得了姑姑賞識,簡直是無法無天目中無人,如果說是她做的一切,也是有可能的!
“你先起來,自己回房包紮一下!外麵的事情我去處理!在我回房之前,不準踏出房門一步!”
酈震西雖是相信了錢碧瑤是無辜的,可對於錢碧瑤的不滿卻仍舊存在。畢竟,今兒的臘八晚宴是錢碧瑤一手操辦,倘若換了別人,說不定就沒這個事了!
“是,老爺。我會跟丫鬟婆子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所致。沒有老爺的吩咐,我定是不會踏出房門一步。”錢碧瑤知道酈震西好臉麵,哪怕被酈震西打的不能下地,她也得說是自己摔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