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她再次微微福身,再次起身,已是眼角濕潤。
她不是冷心無情的人,她也會被自己剛才那段話打動。既然能觸動其他人,她也是凡夫俗子,自然也會有感觸。
“長亭,禮樂比賽,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一貫沉默寡言又嚴肅冷傲的禧雨老師驀然出聲,看向長亭的眼神滿是認可和讚賞。
一時間,其他學生,相熟的不熟的都是紛紛祝賀她。更不用說早就按耐不住喜悅興奮的盡餘歡等人了。
這時,剛剛完成了禧鳳老師交代的任務的陽拂柳才將走進大廳,看到的就是被眾人簇擁在當中恭賀的長亭,那般的華貴耀目,又是那般的風輕雲淡,舉手投足之間,一顰一笑皆是眾人眼中焦點。而酈長亭剛剛彈奏的竟然是她準備在比賽時用的曲子!
酈長亭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明明知道禧鳳老師那裏有學生參賽的曲子,她故意彈奏自己的曲子,她又沒有準備玉笛,況且古琴和玉笛一起,她根本無暇顧及,所以隻想著彈好古琴,可現在酈長亭竟是將古琴和玉笛融為一體,她陽拂柳再怎麼用古琴彈奏也是無法超越酈長亭的!還會被人說是東施效顰!!說她模仿酈長亭,卻是模仿的不倫不類!
酈長亭!你太歹毒了!!
陽拂柳握緊了拳頭,眼底隱著委屈不忿的火焰,像是要隨時跳躍出來,將在場的一切都燃燒殆盡。
目睹長亭的成功,錢碧瑤心裏很不是滋味。一方麵她既是惦記著那套羊脂白玉的首飾,另一方麵她自是見不得酈長亭成功。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先將首飾拿到手再說。這個酈長亭說的那麼好,其實說到底就是個沒見識的貨色,價值萬兩金的羊脂白玉就換了一把古琴和玉笛,真是蠢鈍到家!
錢碧瑤此刻蹭上前,話裏有話的問著長亭,“恭喜你長亭,這古琴和玉笛可滿意呀?”錢碧瑤的語氣酸溜溜的,隔著十裏八街都能聞到。
長亭眼神疑惑的眨了眨,旋即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對了,禧鳳老師,我之前托您讓學生幫我收起的鷂琴和玉笛呢?”長亭故意提高了聲音開口,眾人一聽是鷂琴和鵠笛,識貨的千金閨秀和貴婦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竟是鷂琴和鵠笛嗎?我沒聽錯嗎?真的有這兩個寶貝?”
“我以前可是隻聽說過,從未見過,今天可以大開眼界了!!”
眾人的議論聲,聽的錢碧瑤心下莫名咯噔一下,說不出的不詳感覺襲上心頭。她不由惡狠狠地瞪著長亭,這小賤貨搞什麼鬼?什麼鷂琴鵠笛的?她不會是想反悔吧?反悔的話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禧鳳老師看向角落裏的陽拂柳,沉聲道,“拂柳,之前我不是讓你將學生們的樂器都放在琴房嗎?現在你去將長亭的琴盒拿來!那裏有她的鷂琴和鵠笛。”
禧鳳老師一開口,陽拂柳臉色一怔。
“我?我去拿?”陽拂柳委屈的看著禧鳳老師。雖說這種活都是書院的學生在做,但她堂堂北遼皇族後人,竟是如此使喚她?
陽拂柳此刻麵上說不出的尷尬,委屈。
長亭故作疑惑的看向她,“拂柳姐姐,你怎麼還不去呢?不會是我的鷂琴和鵠笛弄丟了吧!天呢,那可是無價之寶。姐姐不會如此不小心吧!”
長亭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陽拂柳。
此時此刻,若陽拂柳還看不透長亭此番算計,那就真的是蠢鈍到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