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碧瑤想到淩籽冉,渾身上下就不舒服、總覺得是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纏住了一般,一輩子也走不出淩籽冉的完美陰影中。
酈夢珠想到之前被兩個麻風病人那般折磨侵犯,心底的恨意和痛苦瞬間湧了上來,她握緊了拳頭,赤紅著雙眸瞪向站在當中的酈長亭,狠狠道,“娘親,過了今晚,酈長亭以後想再進入淩家書院就難了!淩家書院不要她了,酈家的話,爹爹和祖父又不讓她回去,哼!她就真的是無家可歸了!到時候,我們就把她打暈了扔進麻風村,我要親眼看著她被幾十個麻風病人壓在那裏,千人騎萬人壓!!!”酈夢珠說到最後,竟是激動的喘起了粗氣,仿佛她設想中的一幕,下一刻就能發生一樣。
陽拂柳也想到剛才她被酈長亭故意拉住脫不開身,還被李誌那個傻兒子打了,心下的恨意就迅速蔓延開來,眼底終是不見了溫柔善意,而是變得猙獰淒厲,“我們不過是讓大家看到她原本的麵目罷了!她從來就不是千金閨秀!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更加不可能是!”
陽拂柳說完,得意一笑。
酈長亭,十五年前,你當了我的替罪羊!你就一直當下去好了!偏還想要翻身?!此時此刻,這就是你的宿命!你憑什麼跟我搶?!
大廳之中,議論聲從未停止。
這時,禧鳳老師和禧雨老師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站在長亭身側。姑奶奶也起身走向長亭。
此刻,站在大廳當中的長亭,清冷麵龐,優雅姿態,都與之前出場時並無區別,反倒是周身透出的絕世清姿,比之前更多一絲從容安然的氣質。
禧鳳老師知道,她此刻出麵,並非因著閣主的原因,還有她自己對酈長亭的認可和喜愛。
“來人!將這在淩家書院搗亂的混賬東西立刻扔出書院!”禧鳳怒喝一聲,一貫溫文爾雅的氣質,此刻也盡是冷冽煞氣。
李誌父子原本當這裏都是些文弱書生,哪裏料到一個老師竟是有如此淩然強氣魄,當即嚇得縮了縮身子,不敢言語。
“淩家書院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在此撒野?前國師那般狼藉不堪的名聲,你們卻一遍遍的提起來?!你們自己嫌命長了,就自己跑去衙門提及,在此喧囂,簡直是找死!酈長亭是書院的學生,是閣主唯一的女弟子!過去幾個月,我親眼見證酈長亭的認真刻苦,還有謙遜聰慧,否則,閣主也不會收她為唯一的弟子。她之聲譽身份,永遠都是淩家唯一傳人!你們若繼續糾纏下去!別怪我告知閣主!閣主的手段,自是有你們受的!!”
禧鳳的態度轉變,令人震驚。
因為眾人眼中,禧鳳老師一貫是優雅淡漠的性子,能令禧鳳老師說出這番話來,酈長亭是第一個!況且,禧鳳老師還提到了墨閣閣主,在場眾人,有誰不知墨閣閣主名號,有誰不曾吃過穿過用過都是在墨閣旗下購買?若說沒有過,那才真是白白在京都住了這麼多年!
禧鳳的態度自是足夠代表整個淩家書院。
姑奶奶看向禧鳳,微微闔首,“諸位,這二人是如何混賬德行,想來各位都有一雙識人慧眼。俗話說的好,嘴巴長在別人臉上,要怎麼說,我們能奈何?但此時此刻,若有人再繼續玷汙長亭糾纏不清的話,就休怪我酈師惠動用王府手中丹書玉牌,將其先斬後奏!!”
姑奶奶此話一出,舉座嘩然。
所謂丹書玉牌,乃先皇禦賜空白玉牌,隻要在上麵寫上名字,就能將其先斬後奏!等同尚方寶劍。
姑奶奶的態度代表的是酈家的支持,禧鳳老師代表的是淩家書院的態度,有了她們的支持,便是長亭最大的後盾。
錢碧瑤此刻和酈震西麵麵相覷。
原本以為弄出李誌父子來,有的酈長亭吃不了兜著走的時候,而且以姑奶奶素來是那般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情,不是應該多一眼也不想再看到酈長亭嗎?
為什麼還要幫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