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如此自我調侃打趣的態度,一時間,長亭都不知如何接話了。索性也不扭捏,從容接過殷铖遞過來的令牌。
殷铖掌心向上,酈長亭拿走令牌的一瞬間,她微涼又細膩的指尖輕輕拂過他掌心,涼涼的癢癢的感覺,登時傳遍全身。仿佛這一刻,她不過一個微小的動作,便已點亮他整顆心。
司徒笑靈在一旁高興地合不攏嘴,好像令牌給了她似的,雖說她是司徒府的大小姐, 可以自由出入司徒府,但她還是為長亭高興。
“爹爹,原來你是有私心的啊。這麼多年過去了,竟還惦記著輸給淩家老爺子的寶貝!你這麼大年紀了,跟長亭切磋,這不是欺負晚輩嗎?我看不如這樣,以後長亭來司徒府,我跟她一起,二對一,與爹爹下棋!如此才公正!”
司徒笑靈嘿嘿笑著,當眾毫不避諱的打趣自家老爹。
司徒老將軍不屑的冷哼一聲,“就你那樣的,一對十我也不怕!若是長亭和殷铖聯手,我定是認真接招,可如果是你?我閉著眼都能殺你個片甲不留!”
“爹爹!你竟是如此小看我!!”司徒笑靈不服的瞪著眼睛,可是一想到之前住在書院那三天與長亭下棋,她是從未贏過長亭,而殷铖的棋藝更不必多說了,如此說來,爹爹小看她,倒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長亭,我聽說過幾天書院會有新的比賽,我也想見識一下淩家書院的深厚底蘊,所以……”司徒笑靈看向長亭,嘿嘿一笑。
長亭無奈道,“隻要閣主答應,你盡管住在我那兒就是。”
對於司徒笑靈,她有說不出的熟悉感溫暖感,好比剛才,如果不是司徒笑靈完全信任她,帶著她繞到後院神不住鬼不覺的換了衣服,二人又在隔壁房間發現摔壞的瑪瑙如意,再聯想到陽拂柳故意推搡她的那幾下,整個事情串聯了起來,長亭也是心驚膽戰。
想來,之前,陽拂柳必定是攛掇著水笛兒一起偷偷去看瑪瑙如意,而陽拂柳也必定是看見她也在後院,所以故意摔壞瑪瑙,將上麵未幹的漆料抹在自己袖子上,至於那顆釘珠,也是陽拂柳趁機塞在她錦囊中。一切看似都天衣無縫!
但她不是上一世的酈長亭,她對陽拂柳時刻戒備,從與司徒笑靈會合之後就覺得不對勁,後來仔細檢查了一下,竟是發現了那顆釘珠,司徒笑靈更是一眼認出頂珠是瑪瑙如意上的。
當時司徒笑靈拉著長亭就要去找陽拂柳理論,但以長亭對陽拂柳的了解,即便是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也能哭哭啼啼的轉嫁到別人身上。如此自是行不通。
但如果她就此換了衣服將頂珠原物放回,豈不是太便宜陽拂柳和水笛兒了?況且,一旦查出是誰去了後院,她照樣是被懷疑的對象!陽拂柳的目的多少也能達到一些。所以將計就計是最好的法子!
她們既是能陷害她,她讓司徒笑靈將那套衣服放到水笛兒更衣的地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如今水笛兒回到國師那裏,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而陽拂柳那樣子,至少一兩月不能出門。
她倒是有了喘息的機會,安心籌備她和殷铖以及張家的合作。
……
回到書院已是深夜。司徒笑靈竟真是跟著她一起回來。更是將在司徒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張寧清和張道鬆。
兄妹二人聽的一愣一愣的,對於陽拂柳和水笛兒的為人更是頻頻搖頭。
“早就料到了陽拂柳的高貴善良都是裝的!以前就覺得她說話有問題,每每看似是在誇讚他人,可最後總能將話題繞到她自己身上,橫豎都給她自己臉上貼金。如今看來,這陽拂柳不僅是難纏無恥,還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厲害角色呢!”
張寧清憤憤出聲。
一旁,張道鬆不好攙和太多女兒家的事情,遂沉聲岔開了話題,
“長亭,月底書院會有一次考核,是針對才來書院的學生,以及上次考核不合格離開的學生,陽拂柳應該會來!還有……”張道鬆說到這兒,有些無奈的看著長亭。
“還有邱冰冰和邱鈴鈴那對禍害姐妹!”張寧清代替自己大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