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下賤浪蕩都可以用單純直接來解釋?那麼以後我見了你也不必打招呼了,我就直接稱呼你是罪婦的女兒!我也可以罵你不知羞恥,明知你的母親將我調包,明知你那顆痣一直以粉遮蓋,卻是不知羞恥的隱瞞多年!我豈不是更加有了打罵你的理由了?我與水笛兒沒什麼深仇大恨,她罵我的話語,你都可以說成是忠言逆耳,那麼你我之間,我豈不是怎麼罵你都可以了!!”
長亭一番話,陽拂柳哭的更凶了。
“長亭妹妹……原來,原來你一直都懷疑我,誤會我。嗚嗚……你可知,我親自舉報自己的娘親,我的心有多痛?我每夜都會做著噩夢,娘親問我,為何如此狠心?但良知告訴我,既然我知道了,那我就要還你個公道!我自是不能讓錯誤下去!長亭妹妹,不論你如何想我,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那都是上一代造成的錯誤,與我無關啊!你不該將仇恨加注在我的身上!”
陽拂柳說每一個字時,那痛苦難言的表情,還有眼底無辜晶瑩的淚光,若是不了解她的人,被他欺騙也在情理之中。
上一世,她也因為陽拂柳這般模樣,就輕易相信了她的話,認為她是真心為了自己好!結果,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陷害,被外人誤解。
“你當真是痛不欲生!”長亭挑眉,看似有些相信陽拂柳的話了。
“我……我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陽拂柳一愣,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的疑惑,不過卻是很快反應過來,急忙點頭。
長亭冷冷一笑,道,“那你怎麼不陪你的罪人娘親一起死?你不是痛不欲生嗎?還活著作何?”
陽拂柳完全沒料到長亭會說的如此絕!以往,她但凡哭出眼淚來,但凡是這副模樣,任何人都會相信她的!更何況酈長亭與她一般年紀,想要對付酈長亭自是管用!可誰知,酈長亭竟是完全不吃她這一套!
陽拂柳眼淚噙在眼眶內,麵上卻是無盡的尷尬和委屈。
水笛兒在一旁看了,又氣又恨。
“酈長亭!你太過分了!拂柳姐姐都這麼說了,你還咒她去死?!你……野蠻!無情!!”因著匕首還抵在她門牙中間,水笛兒自是不敢再罵賤人什麼的,可她這張臭嘴也是一刻不得安生。
長亭勾唇,無情冷笑,“自始至終,就是你們招惹我在先!先罵人的是你們,先說自己痛不欲生的也是她陽拂柳!現在倒是將黑鍋都往我身上扣了!你們這張嘴,真是不叫嘴!比屁股還臭!果真是說話當放屁!自己聞著從不覺得臭!”
話音落下,匕首收回,卻是將水笛兒狠狠地推向一邊。
“哇!酈長亭!你欺人太甚!”水笛兒身子撞在一旁的盆景上,那盆景的枝幹正好帶著刺,水笛兒一屁股坐在上麵,當即被刺的彈跳了起來,捂著屁股疼的嗷嗷叫。
“一會你可以你可以帶著一屁股的花刺參加比賽!嗬……這裝扮,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呢!”長亭冷嘲出聲,水笛兒疼的吸著氣,見長亭轉身要走,水笛兒叫罵著要追上長亭。
“長亭妹妹你快走吧!我來勸笛兒妹妹!你快走吧!”
陽拂柳這會突然不急著去扶水笛兒,卻是走到長亭身前拉住了她袖子,繼而輕輕推了她一下。
“放手!”
長亭抽出自己的手,疑惑的看了眼陽拂柳。
卻見陽拂柳已經轉身去照顧水笛兒了。
陽拂柳剛剛,不會平白無故的跑過來幫她,她自是巴不得這裏鬧大了被所有人都看見了才好,怎麼會真心希望自己盡快離開?
正在這時,司徒笑靈快步走到長亭身側。
“我的姑奶奶呀,我等的花都謝了,你這是作何呢?”司徒笑靈拉著長亭的手,繼而瞥了眼哭哭啼啼的水笛兒和陽拂柳,滿臉的疑惑。
“沒事!剛碰見兩隻瘋狗罷了。我們走吧!”說完,拉著司徒笑靈朝前廳走去。
司徒笑靈撇撇嘴,瞬間明白長亭話裏意思。
“真是的,我將軍府設宴,怎麼什麼養女質子的都來了!!大好的日子就她們哭哭啼啼的,既是不安生,走就是了!沒人希望看見她們!”司徒笑靈素來是爽利直接的性子,雖說看似大大咧咧,實則認真起來也是心細如發。水笛兒那貨色,仗著有國師撐腰,在京都一眾世家千金眼中,一直是好高騖遠貪慕虛榮的代表!陽拂柳跟水笛兒交好,還能是什麼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