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錦,紅姑房間
長亭正裹著被子喝著薑湯,身旁喂著盡餘歡和張寧清,尚燁推門進來,衝三人鬼鬼一笑。
“酈夢珠現在應該送回酈府了,嘿嘿,聽說她哭了一路呢,到最後被紅姑的手下又給打暈了,嫌她哭得喪氣。”
尚燁說完,抓起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張寧清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都吃了一晚上了,你還沒吃飽?”
“寧清姐,今兒若不是我貪吃,怎麼會幫上大忙?”
尚燁此刻得瑟眼睛都要長到頭頂上去了。
盡餘歡目不轉睛的盯著長亭,根本聽不見尚燁說了什麼,待長亭將一大碗薑湯都喝光了,盡餘歡臉色還是說不出的緊繃凝重,周身隱著一觸即發的煞氣。
“我沒事,隻是多泡了一會冷水。”長亭裹緊了被子,額頭開始冒汗。
盡餘歡搶過一旁張寧清手中的帕子,幫長亭擦拭額頭的汗水。
“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以為是你。”盡餘歡此刻為長亭擦拭汗水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盡餘歡,卻是在此刻有了軟肋。並且這軟肋還如此明顯,如此刻骨。
“長亭,陽拂柳和酈夢珠如此狠毒的設計,你能及時離開,真是萬幸。”張寧清提及陽拂柳和酈夢珠,此刻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這次,多虧了尚燁。我被堵在後院的小房間時,感覺外麵不止是一個人,我未必能對付得了,所以我索性跳進了荷花池,一直憋氣藏在水底,等那些人以為我不知去向離開之後,我就繞著後院,路過膳房的時候看到在那裏拿東西吃的尚燁。”
長亭說的很委婉,某小公子分明就是在偷吃一品鍋。
尚燁抹抹嘴,顯然很滿意長亭說的是拿,而不是偷吃。
“我對這十裏錦的膳房最是熟悉,平時沒少跟著娘親姐姐過來,她們選那些女兒家的首飾衣裙,我就在膳房溜達,我知道如何從膳房來到紅姑這邊,所以就暫時將長亭姐姐安頓在這裏,然後按照長亭姐姐的吩咐,趁著那些世家公子還沒到,讓我的手下打暈了等在院子外麵望風的陽拂柳和酈夢珠,而裏麵的人看到我的人到了,自然是嚇得落荒而逃,那兩個麻風病人已經被下藥了,根本不知道他們身在何處要做什麼,待我的手下將陽拂柳和酈夢珠扔進屋子時,他們藥力發作,就是你們後來看到的那樣,隻可惜,那二人沒能一同辦了陽拂柳!”
尚燁說這番話的時候,思路清晰,眉目清冷狡黠,哪裏像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少年。
其實,身在尚家那般複雜危險的世家當中,尚燁是自三歲開始就懂得察言觀色,六歲就開始培養自己的隱衛隊伍,他還正愁尚府前幾天過於太平,他訓練的隱衛得不到鍛煉呢,這就等來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