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長亭不覺了然一笑,“我就不打擾拂柳姐姐和夢珠妹妹隨著三皇子一同結交世家公子了。”
不過是說話拐彎抹角的罵人罷了,她也會。這句話可是清晰的給陽拂柳和酈夢珠打臉,偏偏讓她們說不出個不對來。
周霆之因是野生皇子的身份,自小是見慣了冷眼白眼,什麼拐彎抹角的話都聽遍了,之前見著三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周霆之就覺得有事,所以過來一看究竟。
“這位應該是酈三小姐吧。”
“是,我是酈夢珠的姐姐。陽拂柳就是住在我們酈家的。”長亭麵不改色開口道。
陽拂柳的臉色更是慘白的近乎於透明。
長亭自是樂意當著眾人的麵提到陽拂柳寄人籬下的事實,別讓她真的以為是酈家一份子!也給其他人提個醒,誰才是酈家嫡出長女,而陽拂柳永遠都是個外姓人。
酈夢珠這會不甘寂寞的走上前,眼神惡毒的瞪著長亭,“三皇子,您之前聽說的在街上騎馬打架不輸男兒的可就是我的這個好姐姐呢!今兒,您也算是見識了,不是嗎?”
酈夢珠這話,讓周霆之一時有些尷尬,他也隻是聽說,並未就此說過什麼。
“既是相見,便是緣分。”周霆之淡淡開口。
長亭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男人,不由得想到了上一世他身陷囹吾的最終結果。那是在她死去一個月前,原本是與周霆之形影不離情同兄弟的北天齊,竟是親自揭發周霆之包藏禍心意圖謀反,並且人證物證俱在,令原本一直對周霆之心懷愧疚的皇上龍顏大怒,最終將周霆之幽閉深山,終生不得見人,任其自生自滅。北天齊當日是不是故意接近周霆之,長亭並不清楚,但周霆之倒台之後,原本是周霆之負責的軍隊卻被北天齊和二皇子悉數瓜分,這其中彎彎道道,不言而喻了吧。
長亭不由冷笑一聲,“我不信緣分的,讓三皇子失望了。”
“酈長亭!你怎如此不識抬舉!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是三皇子!!”
一道尖利刺耳的聲音自身側響起,帶著濃濃的憤慨和厭惡。
邱鈴鈴三兩步到了長亭跟前,之前在禮樂閣被她氣個半死,邱鈴鈴如今自然是要討回來的。
“玲玲姐姐,你可要小心一點哦,這酈長亭可是厲害的很呢!才見了餘歡沒幾麵,就能讓餘歡上躥下跳的為她說話!誰知道她是不是懂得什麼狐媚子招數!能迷惑人心呢!”水笛兒是跟邱鈴鈴一塊來的,之前在高山仰止被長亭氣走,這會仗著人多勢眾,自然要討回之前吃虧的一切來。
見此,陽拂柳忙拉著酈夢珠後退了一小步,既是有邱鈴鈴和水笛兒在,她們自是在一旁看熱鬧來的劃算,到了關鍵時刻再出麵,狠狠地踩上一腳!明兒整個京都流傳的就是酈三小姐在十裏錦當中撒潑耍橫,與丞相府的二小姐和國師養女大打出手,猶如市井潑婦令人咋舌。
邱鈴鈴自小便仗著是丞相家的小女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是看不起在酈家不得寵的長亭。
“這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敢動我一分不成?我是為了三皇子向她討個公道?她以為她是誰?也不想想,酈家第一皇商的招牌是誰賜給他們酈家的!是當今聖上!都說飲水思源,她倒好,以為第一皇商的招牌就永遠是酈家的嗎?竟是對皇子無禮!決不能就此饒過她!”
周霆之還未開口,邱鈴鈴已經迫不及待的說了一大堆,一旁,水笛兒也跟著幫腔,
“可不是嘛,堂堂皇子她都不放在眼裏,真不知道她酈長亭眼裏還有誰?之前將軍府出事,都不見她出麵,隻一味的縮頭縮尾,連吭都不敢吭一聲,虧著餘歡哥哥還一直幫她說話,替她洗清嫌疑!她倒是將一切都拿捏的心安理得的!現在事情過去了,她就跑出來了,真是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水笛兒見著長亭,自是想到了盡餘歡對自己的態度,以及盡餘歡看向酈長亭時那專注認真的眼神,水笛兒最嫉妒的便是盡餘歡看著酈長亭時,眼裏堪比星輝還要璀璨耀目的光芒。
那般的虔誠在乎,又那般刺痛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