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空氣中的燥熱消退了不少,偶爾吹過一陣夜風,倒也自在。
病床上的雲汐,一張俏臉此刻紅得如同滴血一般,不過也屬於正常現象,這是由於傷口而引起的發熱。
梅香和蘇子守在雲汐的床前,半刻不敢離開。兩人輪換著,不停的用冷帕子幫雲汐冰敷額頭,擦拭手臂。
向問天就搬了張椅子坐在雲汐的房門外,好方便應付夜裏的突發情況。適才他已經將該買的藥材都已經買好交給黑妞了,並吩咐黑妞明天一早熬出來,但願雲汐能抗得過今晚吧。
那群孩子們也被向問天趕去房間裏睡覺了,此刻的院落裏,便隻有影一個人了。
影突然縱身一躍,跳上了西邊配房的屋頂,斜對著雲汐所居住的主屋,隻是那麼靜靜的坐著。
“主子。”下一秒,芍藥的身影便出現在影的身旁,恭敬的抱拳道。
影扭過頭來,麵無表情的盯著芍藥,淡淡的問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的主子?”
芍藥聞言忙得後退一步,單腿跪在屋頂的瓦片上,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影抬眼看了芍藥一眼,又冷冷的問道:“回答我的問題。”
芍藥白垂著頭,回答道:“您永遠都是屬下的主子。”
影一隻手緊緊攥住芍藥的下巴,問道:“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主子,那麼為什麼對我的吩咐充耳不聞?”
芍藥忍著下鄂上傳來的疼痛上,一雙眸子依舊是半垂著,也並沒有回答影的話。
影冷哼一聲,鬆開了鉗製著芍藥的手,說道:“是不是在他的身邊待了幾年,便連我的話也敢不聽了?”
芍藥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屬下不敢。”
“不敢?”影冷哼一聲,說道:“既然做都做了,還有什麼敢不敢的問題嗎?”
芍藥猛然抬起頭來,說道:“屬下不能看著主子這樣墮落下去……”
芍藥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影突然間的狠厲目光所打斷。
“墮落?”影冷笑的重複道。
芍藥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是,是墮落,您現在的心思整日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您可還記得您的身份?您可還記得您的母親和妹妹?您可還記得您的雄圖霸業?雖然我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可是卻不得不承認,您的心中有了這個女人。我知道,您又要說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局的話了,可是屬下能感覺得到,您的心中現在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大局,您……”
“住口!”影略有些煩躁的低聲吼道。
芍藥卻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還隻是說道:“當您知道她被人擄走的時候,您臉上的那種焦急和擔憂是那麼的明顯,您都等不及聽我說完情況,便飛奔了去找她。這哪裏還是當初那個小心謹慎的二爺啊?”
影卻別扭的說道:“如果雲汐死了,就再也沒有知道那種東西到底放在哪裏了。”
芍藥的身子往前湊了湊,說道:“主子,這種話明顯您自己都不相信,您又怎麼能拿來說服我呢?那麼好的一個機會,她都已經同意帶三爺去拿那件東西了,可是為什麼你卻還要逼的三爺邀您出來相見?臨走卻還給三爺放下了狠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