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母親的墓碑前,渺渺心中一陣的失落,一陣的空虛,一陣的傷心,一絲的空落,一絲的茫然,來有一絲的痛苦。在打翻五味瓶的滋味中,渺渺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也不知該往何處去。
渺渺從小在同齡人中“鶴立雞群”——因為個子很高,但心眼十分的實在,應該說有些木訥。渺媽總是拿鄰居家的小亞做對比教育她。可笑的是——當渺媽出意外去世的時候,渺渺回想小的時候,隻記下了母親似看不起、似嘲諷的神態,而那些在當時,穿破幼小渺渺心髒的尖刻話語,隨著時間,已經模糊不清了,隻留下幾個支離破碎的詞語——傻大個、沒心眼、傻丫頭。
渺渺一直很乖很乖,因為在渺渺的家族隻有男孩子才有人“捧”,有人“疼”。渺渺從小就聽到母親、父親不斷的誇著:哥哥滿月時,家裏的糧食,無緣無故的多起來;而渺渺出生時卻趕上了渺渺的姥爺去世,所以渺渺理所當然的成為姥爺去世的“禍首”。年幼的渺渺總是在大年初一羨慕的看著:父親帶著哥哥回祖宅。當然自己的父母都不認可的孩子,怎會期待其他的親人想起渺渺,所以渺渺從來沒有收到過祖宅那邊家人的任何問候和小禮物。其實幼小、老實、木訥的渺渺怎會想到祖宅的人會送禮物給哥哥?哥哥從來都不給渺渺看他的好東西,更不要說給渺渺玩了,渺渺隻有遠遠的觀望。渺渺隻是聽到:父親向鄰居炫耀——哥哥得到祖宅老人贈送的禮物,同時看到母親刺眼的溫柔的、驕傲的微笑。
渺渺一直很小心翼翼的討好母親、父親,希望他們有一天可以喜歡自己。經過十幾年來努力,渺媽終於體會到——女兒是媽的“小棉襖”,開始慢慢注意到渺渺。當渺渺剛剛享受到被家人注意、被疼愛的時候,渺媽意外去世了。
辦完母親的喪事,告別自小照顧自己的鄰居宋軍大哥,渺渺離開了,原來還可以稱為家的地方。而現在,渺渺知道自此自己再也沒有家了,她的父親會很快娶回他外麵的女人,他並不樂意自己打擾他的生活,而哥哥已在美國紮下根來,連自己母親的葬禮都未回來。
回到學校宿舍,渺渺甩去自己腦中的雜念,想著目前該怎麼辦,生活費,還有一年的學費,怎麼辦?還有一年就要找工作?可現在的就業形勢這樣糟?
“渺渺回來了,節哀順變吧。”渺渺的好友林月,推門進來看到渺渺安慰道。
“嗯。”渺渺靠向坐到自己旁邊的林月,好友的臂膀那樣的嬌小,柔軟,但溫暖,渺渺貪婪的吸取著僅有的溫度 。林月慢慢輕拍渺渺的後背。
“渺渺去我租的房子吧,我回去給你做些好吃的,給你補補,你的臉色很差。”林月滿眼的心疼,這個如蓮花一樣美麗的女孩,怎麼就沒有家人疼!
“月月我跟著安辰怎麼樣,最起碼他有能力,家世好,人又帥氣。我好累,我跟著他不會那麼孤單。”林月呆愣的看著渺渺幹枯的嘴唇一動一動的吐出的話語。她知道渺渺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說出這些話,隻是在說服著她自己。渺渺要是喜歡安辰的話,早就喜歡了,何況一個月前,渺渺還滿臉嬌羞的告訴自己,她喜歡學長,已經和學長在交往。
“那學長呢?為什麼?”林月無措,她不知渺渺經曆了什麼,竟然會這樣說。她發現自己不了解好友,怎會這樣?
“媽媽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而我也喜歡媽媽,媽媽已經走了,我的心也去了一半。我不要也不敢再愛人,那樣我會死的,林月我真會死的。但我渴望有人可以靠靠,可以依偎,可以傳遞溫熱的體溫,可不敢再付出感情。”渺渺悠悠的說著,眼睛裏傳出死寂的目光。林月感覺渺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渾身打著冷顫。她知道渺渺是個別人給點溫度,就會很知足的女孩,不去想別人為什麼會這樣,總之很容易滿足,而且一旦付出真感情,別人一旦拋棄她,她會輕生的那種人,現在她要關閉心房,不會在愛任何人,想這樣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