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了,便不再留戀,這是林楓的一貫作風。隻是話語有些不客氣,如同在傷口中灑下鹽末。
這些影子如實傳達,果不其然,歐陽暮雪紅潤的臉蛋瞬間蒼白,轉身離去。隻是從此之後,歐陽暮雪每日都會前來,想要登屋拜訪。
少女有著少女自己的固執。
時光猶如流水蜿蜒,其時溫度驟降,雪舞天空,將大地染上薄薄一層銀妝。
鍛煉完畢的林楓在寒冷的空氣中渾身散騰著熱量,化作實質的霧氣,在偌大的房屋內升騰,消散。
木屋外雪花橫空遍布,慢悠悠的彌漫整片亮白的天空。
林楓皺著好看的秀眉想了想,步出木屋。入目所及的是遙遙相隔撐著紙傘的俏麗身影。
。。
白雪茫茫,寒意襲人。
歐陽暮雪駐足柵欄處,裹著紅色棉衣,仍忍不住輕微打著哆嗦。
她光滑的手掌握著的是一柄從東歐聯盟購得的油紙傘,頂麵書畫著充斥濃厚華夏氣息的山水風,雪花飄零,斜落在她俏麗柔美的臉龐,涼意驚人,歐陽暮雪用空閑的小手輕輕抹去臉龐的融雪,目光灼熱的望著遠處木質房屋中步出穿著單薄的少年。
時隔近半月,林楓再度出現於她的眼前。
“林楓,林楓。”歐陽暮雪的語氣熟稔,大聲呼喊著。
少年如若未聞,亦未抬頭,自顧自的踩踏著薄薄的雪層,漫步數圈,旋而進入木屋。
見少年故作不見,年僅十四歲的歐陽暮雪有些氣惱,跺著小腳,濺起一窪雪漬。
少女有著少女的固執。
明明是自己被當眾打臉,為何每個大人的語氣似乎認為自己占據了天大的便宜?
歸族十餘日來,她曾問過許多大人,無一給出解答,那個僅比自己大上數月的少年,囂張橫行,到底哪點好?
身為天琅家族族長,一向嚴厲示人的父親對其放縱寬容,作為家族供奉的藥老,每每對其誇讚,就連一貫寵愛自己的母親在聊起他都是唏噓不已,似乎莫名其妙受到傷害的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九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歐陽暮雪疑惑不解,這個問題如同一根深深紮入心頭的利刺,讓她寢食難安。
相對外麵寒風凜冽的雪地,祖宅木屋裏頭要溫暖的多,林楓從木櫃隔板上取出外套,披在雙肩,坐上如同磨砂般崎嶇觸感的冰涼木椅上,拿起書籍,細細品讀。
“還在嗎?”並未有多餘的舉動,林楓忽然開口道。
數息之後,影子方才回道:“是的,少爺。”
“任她吧。”
想用憐憫的姿態來博取同情,小女孩便是小女孩,未免太過幼稚。林楓不屑的想著,隻是心思明顯未放在書頁當中。
時間緩緩流逝,林楓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一刻半鍾後,林楓的語氣飽含著不耐的怒意:“影子,送她走。”
語氣在“送”這個點咬的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