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監視了譚衡?”杜聲聲隨手在棋盤上擺了個常見的劫殺棋形。
晏清都“嗯”了聲。
杜聲聲卻沒再問。
半晌,她說:“不管是看到了多少,知道了多少,都隻當不知道。不要壞我的事。”
晏清都心裏有些難過,他放開了杜聲聲。
都到這份兒上了,杜聲聲依然不告訴他。但轉念一想,她不告訴他也有不告訴他的道理,畢竟譚衡是他親戚,她要他置身事外確然合情合理。
而杜聲聲心裏雖然情緒複雜,但她要做的事情籌謀已久,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意外。事情必須按照她設想的步驟走,一步都不能錯。否則,她這塊兒崩了,大的棋形也會崩。盡管她對晏清都很抱歉,卻依然什麼都不能說。
晏清都有些氣惱,欲待不搭理杜聲聲,可杜聲聲沒所謂,他卻難受得不行,一刻也不願離開。
晏清都聲音裏帶著些委屈:“我知道了。”
旋即,他又有些不甘地問她:“我還是不太明白。你要去下黑棋?”
杜聲聲“嗯”了聲。
晏清都皺眉,居高臨下地看著杜聲聲:“但是,如果你真要在棋壇上混下去,下黑棋無異於自掘墳墓。”
一旦這事兒被別人知道了,她的路也就走不下去了。
杜聲聲知道嗎?當然知道。但從她一腳踏進這個圈子之後,她就不能退了,隻能往前走。
暖黃色的燈光下,杜聲聲麵容白淨。鵝蛋臉,遠山眉,丹鳳眼,瓊鼻,櫻桃口……臉型與五官無一不精無一不佳,像是從畫上走出來的仕女。
這樣的一個人,心中卻隻有旁人難以窺覷的千山萬壑。
晏清都不是很明白。她既有如此美貌,又有如此棋力,為什麼要壞了一個棋手的操守?
他盯著杜聲聲,但見她眉毛輕輕一揚,麵上便浮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其實,當你看淡了,棋壇也不過爾爾。我不缺錢,不必跑各種比賽,我也不缺名了,不需要用冠軍來證明自己。對我而言,進入棋壇,已經沒有太大意義。名?利?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
那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去下黑棋?畢竟,她和譚衡說的話,表現出來的,是一個為了利益而步步計算的人。譚衡原本打算給她三個點,被她硬談到了五個。
這不像是把名利當身外物的模樣,所以,她要掩蓋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晏清都沒再問。
他悶悶地回到床上,側躺著賭氣。
杜聲聲依然一個人坐在燈下。好半晌過去,杜聲聲依然沒動,晏清都忍不住翻身而起,氣悶道:“你什麼都不說,我都沒生氣,你倒氣了,這麼晚了還不睡,你……”
他話沒說完,便被走近的杜聲聲狠狠吻住。
他嚇了一跳,旋即,心內很沒出息地浮現出縷縷歡喜,抱住杜聲聲吻個不住。
等一吻結束,杜聲聲沙啞著聲音說:“睡吧。”
她關了燈。
晏清都在黑暗中睜著眼,身下翹起的地方硬得厲害,身旁,杜聲聲身上的清香隻往鼻子裏鑽,這還怎麼睡得著?
他一把摟住杜聲聲的腰,在她身上蹭著,身下難受得緊。在這種時候,他完全沒辦法做一個君子,手本能地從杜聲聲的腰腹處往下探,頭埋在杜聲聲的脖頸間,說:“聲聲,我們把事兒辦了吧。”
他話剛說話,在杜聲聲身下的手摸到一層很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