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含桃花,一笑生春。
他抬腿走了過來,杜聲聲條件反射地想去揪住大肥貓對它說:“我居然心動過速,來的這人有點討厭,總糾纏我。”
然,大肥貓並不在這。
是以,她隻站在原地,靜默地看晏清都離她越來越近。
他說:“早。”
聲音也很好聽。
她沉默幾秒,點頭,不冷不熱地:“早。”
邁開步子走向早點攤,邊走邊問:“你怎麼在這裏?”
晏清都跟在她身後:“唐老師說,後續工作我直接和你對接,有需要就找你。地址也是唐老師給的。”
杜聲聲“嗯”了聲,問他:“吃過沒?”
“還沒。”
“八個鮮肉包,兩個和六個分開裝。兩杯豆漿。”說完,她正要從兜裏拿事先準備好的零鈔,抬眼間,晏清都已經遞了一個10塊出去。
杜聲聲默不作聲地看他一眼,直接把自己手裏的10塊錢塞他衣兜裏。
賣包子的大姐見狀不由一笑,一邊把包子豆漿遞給晏清都一邊說:“誒,你女朋友也是好,都不想著花你錢,你可得對她好點兒。”
晏清都耳根子有些紅,他接過零錢和包子,沒來得及回話,杜聲聲已開口對白騰騰的熱氣後的大姐說:“不是女朋友。”
大姐一臉“我懂”的表情:“哦?吵架了?男孩子嘛,就該讓讓女孩子,多哄哄。”
杜聲聲看了晏清都一眼,沒再解釋。
晏清都點頭:“嗯,好的。”
怎麼解釋,都不像是能解釋清楚。
晏清都把包子和豆漿給杜聲聲,杜聲聲把六個那袋給晏清都,豆漿也摔了一杯在他懷裏,瞪他:“好什麼好?”
晏清都忙接住:“我看也說不清楚……”
他話沒說完,杜聲聲又砸過來一句:“所以你就順水推舟?”
她甚至沒回頭看他一眼。
晏清都停住腳,居高臨下地看著杜聲聲。她在他眼裏,小小的一個,又瘦又小,自以為豎起了全身的刺,但看上去,總是孤獨伶仃。
晏清都深吸了一口氣,幾步上前,走在她旁邊:“如果你覺得不好,可以還回來。”
什麼還回來?
都是什麼鬼?
他接著說:“如果下次有人誤會我們,你也順水推舟一次。”
“……”
杜聲聲氣,不和他講話。想揪住大肥貓的耳朵說:“講真,這人真的有點討厭。”
然而此地並沒有大肥貓。
杜聲聲不理晏清都,自顧自地走在人行道的樹冠下,偶爾還有樹葉掃到她的頭。她間或低頭避開旁逸的樹枝,間或靈巧地往外或者往裏拐一步,避開停在人行道旁的自從車、摩托、汽車等等。
晏清都跟著杜聲聲走,路上時不時就有幾個大老爺們兒看到杜聲聲就和她打招呼:“小杜老師,你不在棋館說棋了嗎?昨天兒下午棋館的直播,我和幾個兄弟夥去看了的,結果不是你在講,那盤棋有好幾個地方我都沒想通,想問一下小杜老師。”
杜聲聲態度雖冷,但基本禮節在線,不像是有架子。
總之,和昨天晏清都重逢杜聲聲時看到的不一樣。
她沒刻意在臉上堆笑,隻點了點頭,以示自己在聽。回話時,她遵循對話的基本禮儀,直視對方的麵部,說道:“昨天有事,老板臨時讓同事頂一次。我上班時間都在棋館,有問題來問我就好。”
類似的人類似的問題,杜聲聲遇到了好幾波。不論對方的年齡長相,不論對方的職業,每一次她都會認真地回答對方,並沒有不耐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