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這個醫生,他目光呆滯,雙目無神,乍看上去和死屍沒什麼區別,反倒是他的動作卻是無比的嫻熟靈活,就如同活人般,動作間沒有任何的僵硬感。
他將原本落在地上的死屍有一具具的給套上繩索重新給吊在在半空,然後將它們遺落在地上的眼珠子從冰塊裏摳了出來,九對眼珠子呈九宮陣勢依次排開,然後他又將自己的眼睛給摳了出來點在陣勢的東西兩側,正對位對著徐鼎和女屍。
瞧見醫生這般動作,徐鼎也沒有出手製止,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不是活人,更像是被某種神秘未知的力量所控製,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來。
眼瞧見醫生在冷藏櫃附近東扯扯西拉拉,徐鼎才知道他是一邊在為女屍解除咒印、一邊衝著他露出一個慘白的笑。
這種場合,就連徐鼎瞧見了都不由得心裏一酸,他也不知道那個醫生在做什麼。
幾分鍾後,那個醫生低頭將女屍背在身上,頭也不回的的跳入洞中,然後踮著腳尖消失在地道裏。
他這是要去哪兒?自然不是回家,徐鼎也很好奇。
他打亮手電筒按在掌心,另一隻手則提著青銅劍也跟在醫生身後走了進去,他幹爹則是被徐鼎攔在洞口之外,負責把手門關不讓那些惡靈出來出亂禍害生命。
至於徐鼎,此刻他已走在通幽的地道裏,他用手電筒微弱的光照看向四周,地道的每一個角落裏都堆積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有一雙腳印深深淺淺的延伸至遠方。
地板牆壁都極為厚實,踩在上麵傳來一聲聲沉悶的噠噠聲,絲毫看不出舊時代的粗陋感覺,反倒是給人一種古樸自然的厚重感,仿佛它已經存在有好多年。
這條地道非常窄,隻能容得下一人通過,也沒有任何岔口,隻是忽上忽下,猶如山脈般起起伏伏。
而地道的設計非常精妙,地道起坡奇高,落差卻極小,竟然可以利用高度差完完全全將水源隔斷,從而保持地道的幹濕程度。
這裏的空氣是流通,透過冷風機不斷的抽出舊空氣,地道盡頭又時不時送來新鮮的空氣,如此循環反複,將地道裏的水分、溫度都維持在一種平衡的狀態:無限接近於靜止!
醫生少了眼睛,又背著一具女屍,行動有些緩慢,徐鼎則是有意無意的與他間隔有一段距離,既不驚擾到它也沒打斷它的行動,很顯然,徐鼎更願意跟著他去看看地道盡頭的景象。
地道的任何一個角落裏都埋有一片殘骨,厚重的塵埃就是他們骨骼風化後形成的產物,成片成片延綿不盡。
誰也不知道這條地道裏究竟死了多少人,據說當年太平軍攻陷縣城,屠了一萬三千多無辜百姓,將上千清兵將士逼入死地,據說幾十年前山裏鬧土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地道就是他們出入的洞口。
地道越往後坡度越陡,這種格局徐鼎也是第一次見到,按道理說地道應該是向下開挖才是,沒道理將它向上挖去,要知道頭頂十米出可是一片開闊的山地平原,除開那些將縣城環繞的山脈之外,周圍也就隻有一處地方位於高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