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跪在爸媽麵前,沙啞的聲音伴隨著抽噎“爸,媽,我隻要三萬塊,就可以給崽崽做心髒手術了,求你們了,她也是你們的外孫女啊”!
要不是孩子爸爸出了車禍花了大筆錢,又沒有找到肇事司機,她們也不會生活如此困頓。崽崽自出娘胎第三個月就檢查出有先天性心髒病,醫生說等孩子三歲再做手術也不遲,誰知孩她爸一場車禍就花光了家裏的老底,就這還撒手人寰了!
不知孩子敏感到以後自己再也沒有爸爸了心事重重還是本身體質太弱,崽崽的嘴唇周邊開始發紫,去醫院檢查醫生說馬上手術,不然性命攸關。
前腳剛剛送走孩子爸爸,一口氣沒歇孩子又出問題,這才逼著嚴雪來娘家求助。嚴雪結婚時她父母死活不同意嚴雪自己找的老公,父母斷絕了和她的關係,嚴雪也發狠說過哪怕討米也不到娘家大門前,現在為了崽崽的性命卻管不了這麼些!
“爸,媽,你們知道程峰他才走,家裏給他治病已經一窮二白了,房子也賣了,現在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嚴雪流著淚哭著說,眼睛已經哭得腫成了核桃。 嚴雪媽媽陪著她一起哭,嘴裏念叨著誰叫你不聽話,非得嫁給他,死了還要拖累你,可就是不接話說錢的事。
嚴雪知道爸媽有錢,光是去年牛市炒股,她爸就掙了三十多萬,還不包她爸上班的工資。嚴雪從小她就不得父母喜愛,性格木訥老實,不像哥哥是家老大又是男孩,受寵無疑,可也不像妹妹嘴甜愛嬌,以至於多年來在這個家裏都是可有可無的人。但是她內心一直勸告自己,再怎麼樣她是父母親生的,父母雖然偏心但也不會在人命關天的時候見死不救,現在看來她還是天真了。
從一開始嚴雪爸爸就一聲不吭的坐著,媽媽雖然念叨著但是句句不提錢。“爸,媽,我知道我從小到大沒怎麼孝順你們,現在要你們一下借三萬有點突兀,這樣,我借三萬欠條打四萬,明年年底前還清”。
這個時候嚴雪爸爸有動作了,他拍了拍褲腿上並不存在的灰,說了坐下來的第一句話,眼睛帶著一些厭煩看著嚴雪,“你現在的情況借三萬還四萬,還明年年底,你信口雌黃呢!崽崽做完手術修養就要半年,你得在家看護,怎麼出去掙錢?還有,你結婚的時候不是指天發誓說今生今世都不會麻煩家裏嗎?怎麼,說過的話才幾年就忘記了?你忘了我可沒忘,也沒忘你不要父母跟了那個男人,給你介紹個公務員你還瞧不上,現在你又有什麼好果子吃?別說現在我的錢都在股市,就是有也不會給你,一個唾沫一個釘,說過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的!你也別妄想到你哥哥妹妹那裏去借,我早就知會他們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有事的時候想到娘家了,當時走的時候不是說討米也不來家門口嗎?你當時說話的骨氣呢?哼!”
嚴雪知道,她和崽崽走頭無路了,娘家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現在她真的對親情心如死灰了。
從娘家出來,嚴雪的口袋裏還是沒有一分錢,她渾渾噩噩的走在路上,看不清方向,心中一片混亂,眼前朦朧一片,腦子隻有一個聲音不停回響“她的崽崽怎麼辦?怎麼辦?”突然,一束刺眼的光並一聲急刹,她感覺自己飛了起來,身體很輕,也很痛!
痛, 痛,額頭上一陣一陣麻辣火燒的痛,嚴雪睜開了雙眼,用手摸了摸額角,手指有點粘乎,一看,原來是出血了!怎麼,她明明記得自己被大貨車撞飛到天上了,難不成沒死還活著,而且隻受了輕傷?不可能的,她當時已經感覺自己絕對活不成了,那現在怎麼回事啊?
嚴雪抬頭看看四周,她驚呆了!瓦蓋的屋頂,而且還挺破舊的,最最稀奇的是屋子還用木頭橫梁來承重,現在這種老造型除了古鎮搞旅遊用來仿古,誰家裏還這樣造房子啊?而且這房子也不像旅遊景點的啊!這看著怎麼還有點眼熟的趕腳呢?靈光乍現,這不是,這不是她娘家以前農村的家嗎?嚴雪再看看地上砂漿鋪的堂屋,兩邊熟悉的擺設,沒錯,就是她家以前住的農村老家!嚴雪記得這房子也才建好幾年,戶型是最普通的農村建築,連紅磚都還是直接裸露在空氣中,沒有粉刷。房子正中間為堂屋,又兼具餐廳會客室的作用,屋子正中間放著一張飯桌,四周圍了四條長條凳。堂屋一邊堆著新收的糧食,一邊有個木架子,架子上麵擺放著一個搪瓷盆,用來洗手洗臉的。並列還放著一些農具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