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世事如棋,一招錯,兵敗山倒;一棋秒,排山倒海。
但棋終究是棋,有輸贏,有勝負,但沒有生死。
而人生究竟是人生,不僅有棋局的排兵布陣,更有一種神秘卻精妙絕倫的東西。
巧合!
盅雕的一隻巨大鷹嘴,正向無力的幻鵬砸去。
他無力,他更無能為力,他的身體已然在巨嘴之下,誰也無能為力了。
一直半昏半醒的雲羽頓然腦子更一陣嗡鳴,難道幻鵬注定命喪魑魅林?難道自己隻能看著他就此墜隕?他的身體在搐動,他在掙紮,他在竭盡全力的掙紮!但是人生如此,這個坎過不去,你就真的過不去。他的心在鳴叫:“不!”
此時無力的幻鵬頓然觸動,仿佛他聽到一般,仿佛他為回應雲羽一般,但雲羽他隻是心中驚鳴,並未出聲,而幻鵬為何可以感到?是否因為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種默契?
默契?很美,但在此時,毫無作用,它不能成銅牆鐵壁,它不能成驚世暴力!
巨嘴已經越來越近,已經近在眼前,已經隻有三尺距離!
他們依然無能為力!幻鵬更無能為力!
但,很多事情,早已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他在此時不能死,命中注定在將來的他要遇到她,命中注定一段與他惟妙惟肖的感情救他!
“嗖”
一聲風,一聲驚天動地的風!
隻見一條璀璨白光從狂蟒身上破肚而出,是什麼?是瀝泉槍!是...是一個新的靈魂!
瀝泉槍屹立於龍幻鵬麵前,一種視死如歸的屹立!
但瀝泉槍能否真的抵擋住盅雕這巨嘴一擊?無人知道。直到終了,也無人知曉。
因為他們並未相撞!
因為在巨嘴距離瀝泉槍咫尺之間的時候,巨嘴已經戛然而止。
它為何會停,是因為瀝泉槍破蟒而出救它嗎?是因為這隻獸也為真槍護主而感動?是因為他畏懼瀝泉槍?
不!都不是,隻因為,它盅雕感到了一股異常的親切!它感到擋在龍幻鵬麵前的不是瀝泉槍,而是它的幼子小盅雕!
沒錯,那就是小盅雕!是小盅雕的魂!
注魂,是注魂!
原來是小盅雕的魂已注入瀝泉槍中!
讓瀝泉槍升華,給小盅雕重生!原來龍幻鵬與小盅雕的糾葛並未結束,而是就此開始!原來他們的惺惺相惜不在黃泉之上,而是在這充滿愛恨情仇的人間!
盅雕它的停止,震驚了全場,所有人都不知何故,或許在這裏隻有盅雕懂!
不,還有一人能懂!是他,龍幻鵬!
他感應到了!他感應到它的存在!他感應到小盅雕的‘複生’,他感應到一種陌生但熟悉的感情懵然而生。
盅雕在顫抖,它在慶幸自己的幼子沒死嗎?但如果它可以看見,它是否還會停下,它是否會大失所望!它是否會知道自己的幼子已死?
不,它不會,因為它懂,它什麼都懂!縱然是一位活了近百年的老者,他已經成為世人眼中無所不知的智者,那一隻活了上千年的巨獸呢?有何嚐沒有老者般的閱曆?又何嚐不比那老者更多智慧。
或許,這隻小盅雕並非它唯一的兒子,更或許它曾經也有一隻兒子,也同樣注入他人兵器之魂。
盅雕還在顫抖,顫抖的讓人如此心酸,它的抖仿佛是在感歎,感歎自己幼子的犧牲,感歎自己的命運為何如此多舛。
時間流逝著,盅雕它收起它的凶悍,它與瀝泉槍輕輕的摩擦,撫慰著。一種長者對幼者的愛撫,一種視為一切的愛撫。
它失明的眼,流出一滴晶瑩的淚!
一滴千年巨獸千年而未墜落的淚!
淚,洗滌著瀝泉槍,洗滌著一顆注定離開父親的心!
瀝泉槍輕輕的飄回龍幻鵬旁邊,回到他主人的身旁。此時的瀝泉槍已經絕非當年的瀝泉槍,而是一支有思想,有靈魂的真正戰槍!更是一支與龍幻鵬心意相通的夥伴!
盅雕微微低頭,用他獅口輕輕叼起龍幻鵬,它隻是稍稍一甩,便將龍幻鵬甩上背來,緩緩而走。
它徐徐的走到出口洞前,駐足。
豪人傑等人頓時心領神會,‘盅雕要送我們出去。’他們皆欣喜若狂,登上盅雕的背!
就在他們坐與盅雕背上離開洞穴時,才發現,在這個隧道中,原來還有另外一個洞口,一個僅僅可以容納一人爬行的洞口,一個狂蟒爬來的洞口,為什麼?為何他們當時沒有發現,是因為他們都在忙於奔命,是因為他們都已驚慌失措,是因為他們的心都在擔心背上的他,或者,更有一些人,在擔心他自己身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