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告訴你件事。”他一臉詭秘的笑。
馮羽絡邊喝著粥，邊配合的興致盎然的朝他點頭。他能有什麼大事？無非就是那些生活瑣事，他覺得有趣而已。
馮曹小嘴一咧，黑眼珠亮晶晶的，“我那天跟爸爸去太爺爺家吃飯，大姑奶奶說了你不好的話，結果，太爺爺幫著我跟爸爸，訓了那個討厭的大姑奶奶。”
馮羽絡送到嘴邊的一勺粥頓住，睜大眼看著他，好半晌才說了句：“真的？”
馮曹一個勁點著小腦袋，確保他的話是真的，“太爺爺好像沒有那麼不喜歡你。所以媽媽，你不要不開心。”
本來應該是很讓人開心的一個消息，可現在在馮羽絡聽來，卻都是苦澀。
她木然的把一勺粥送進嘴裏。就是那個晚上，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如果沒發生那件事，這個消息會讓她雀躍，可是現在，這樣的消息，隻是又給傷口上補上一刀。
就算老爺子現在萬分歡迎她進曹家，也沒有用了。
馮曹看著她毫無表情的臉，皺起眉頭，“媽媽，聽到這個你不開心嗎？”
馮羽絡醒神，僵硬的對他笑了笑，“沒有，媽媽開心，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馮曹這才放心的在床邊晃蕩著小腿，“媽媽你快吃。”
“嗯。”馮羽絡應了聲，沉默的埋頭喝起粥。
等她把一碗粥喝完，馮曹跳下地，從她手裏拿過碗，看著她：“媽媽你快躺下。”這也是爸爸交代的，讓媽媽趕緊睡覺。
馮羽絡撫了撫他的頭，聽話的鑽進被子，看著他：“行了吧。”
馮曹點頭，糾結起小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往外走。
馮羽絡嘴角勉強維持的笑容一落，看著他小小的背影往外走，眼中閃閃爍爍。她跟曹易鬧成這樣，小曹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讓他再過沒有爸爸或者媽媽的日子？
想著鼻子又是一陣酸，她吸了吸，就見走出去一截的馮曹又突然回頭，她趕緊扯出一笑。
馮曹看著她，眉頭擰擰鬆鬆幾下，說了：“爸爸讓我不要說，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是爸爸讓我來看著你把粥喝了，然後讓你好好睡覺。”說完又轉回頭，往門口跑去。
馮羽絡愕然的看著他跑出房間，把門帶上。盯著那張緊閉的門，腦子裏還在回響他剛剛的話。
這些，都是曹易交代的？
她苦澀的笑了下，翻了個身，閉上眼。
他還會來嗎？他真的不會原諒她？他們之間就這麼完了？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
無數亂七八糟的問題一條一條在腦中閃過。
她以為她會睡不著，但終是沒有敵過身心的疲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悄無聲息的來到床邊，借著不算明亮的燈光俯看她的側臉。
燈光隻擦過她臉頰，她大半臉都隱在陰影下。
確實睡得不安穩，如扇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嘴唇還時不時翕動兩下，好像在說著什麼。
臉色還是不好，即便是在暖光下還是透著不健康的白。
他心中的某一處被牽動了下，微擰的眉頭有絲絲懊惱，即便她背叛他，他還是放不下她。看到她痛苦，他也跟著難受。她那張祈求帶淚的臉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