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個座次,推來推去幾分鍾,蕭寒把自己定成了主家,雷書記無奈最後還是坐了主位,兩個局長看坐定後馬上就倒酒倒茶,蕭寒謙讓了下就坐下不再伸手。
高勁鬆當了縣長,高紅利當了宣傳部長,這都是最近的事情,蕭寒琢磨了下,今天這頓飯不管是李全有還是他,麵子是都給了,但有事的肯定是縣委書記,因為他麵臨升遷的關鍵。
蕭寒估計是對的,但雷書記不可能在飯桌上說,隻是放開喝了些酒,談笑風生裏心事重重的樣子。
李全有非常高興,縣委書記縣長親臨,宣傳部長也到了,他知道這裏麵有很大因素是蕭寒,他這個表弟名聲很大,再加上剛提拔成了副總編,但不管怎麼樣,人們是看他的,因為是他的兒子娶媳婦。
帶著李正天夫妻上來敬酒後,李全有就沒有再走,並且很快就被灌醉了——雷書記先發起,說著恭喜就跟他幹了一大壺,隨後高勁鬆高紅利及倆局長也如此,因為“書記說‘照此例’。”
蕭寒也沒少喝,在李全有喝多後,他不得不站起來,但講究策略:來,雷書記,高縣長,高部長,兩位局長,我是正天的叔叔,敬各位,幹大的。
李全有是一對五,蕭寒不想重蹈覆轍,他估計這桌上沒人提出異議,但那位姓魏的教育局長偏偏站了出來:蕭總編,你是主人,不能這樣待客,顯心誠,你得一一敬酒。
蕭寒心中不悅,但李正天大喜的日子,他不想翻臉,於是笑了笑:魏大局長,客隨主便,咱先喝了這壺再說吧。
魏局長正想再說啥,雷書記看了眼高勁鬆,後者馬上就站起來:來,這壺咱縣裏五位祝賀下蕭總編高升,先幹為敬。
雷書記也欠欠身子說好,喝。
看書記縣長都喝了,蕭寒微笑著也喝了,高紅利有些納悶,但伸出酒壺跟魏局長與另一位局長的酒壺碰了,仨人再沒說啥也喝了。
蕭寒知道這位魏局長沒喝多,但為何今天針對他沒想清楚,就是因為當年幫老徐討賬?不至於吧?
不容他多想,這位魏局長伸手拿酒先給蕭寒倒滿,然後依次給書記縣長們倒上,放下酒瓶就端起酒壺:蕭總編,這壺我敬您,首先恭祝您高升,再恭喜侄子大婚。
不再想為啥,蕭寒笑著站起來:好,謝謝魏局長,咱幹三個!
場麵有些僵,李全有盡管醉了但也能感覺火藥味,但不知怎麼勸,於是裝著繼續迷糊,他酒醉心明——這個魏局長是給他弟弟找說法。
……
夏天的時候,蕭寒回來羽縣一次,當時一肚子火,因為鎮裏要規劃旅遊,想拆了爺爺給他留的老院子。
回來後約高勁鬆吃了個飯,就在老徐的水庫農家樂。當時紅燒清蒸的整了一桌子,徐秉福還親自去做了一道魚湯。
開飯前,老徐一再要求,蕭寒一曲嗩呐曲好像把大家都帶進了思鄉情懷,開飯前大家都有些沉默,直到青山鎮的鎮長趕來。
風風火火的一個人,端著一箱酒急急匆匆:高縣長,您這下鄉調研也不告知,要不是老徐電話,我得去縣政府道歉。
高勁鬆哈哈笑了,他也不知道蕭寒為何請他吃飯:好,嗩呐享受了,魚端來了,就缺你的美酒了。魏鎮長多慮了,我這不也是臨時起意嘛,蕭大主任釣魚高手,我也就湊過來打打牙祭。
魏鎮長放下酒箱:老徐,喊服務員開酒,我這可是壓箱底的,本來準備我兒子結婚時候喝,今天就助興了!
話音未落兩隻手在褲子上蹭了蹭,轉向蕭寒伸過去,語速連珠炮般:您是蕭大記者吧?就是老徐的師叔吧?鄙人履新咱們鎮一個多月,還沒來得及拜訪您,見諒見諒。
蕭寒緩緩伸手象征性握了下就鬆開了:鎮長大人,是我該拜訪您,隻是您先得告知個姓氏吧。
嘿嘿哈哈,鄙人魏真,魏元忠的魏,真理的真,一會留電話,蕭記者故鄉有事請吩咐,我盡力跑腿。
蕭寒嗯了一聲,淡淡的。魏真嘿嘿笑了笑,有些不自在。
高勁鬆插嘴:蕭主任,魏鎮長原來是縣委辦的副主任,這是剛剛提拔不久,現在在你們鎮主持工作,原來也的筆杆子出身。
蕭寒“嗯”了一聲:兩任宰相,厲害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