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句話,反正就像是被鬼俯身般毫無征兆地就說了出來。
陸景寒的女人無數,原來在她的內心深處,最在意的始終是這兩個女人。
陸景寒動作一頓,原本寵溺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霾,溫馨的氣氛驟然轉變,周圍的空氣都寒冷了許多。
他粗魯的將沐浴頭放在宋雲初手裏,沉著聲音道:“不要把她和你們家人的名字放在一起相提並論,你們還不配。”
他的聲音不高,說出的話卻像一把利刃,深深的插進了宋雲初的心髒上,鮮血順著刀柄滴滴滑落在地上,發出輕脆的聲響。
宋雲初赤.裸的站在那裏,一句“你們不配”將她最後的尊嚴踐踏到塵埃裏。
是呀,他對自己隻不是在發泄最原始的欲望罷了,是男人衝動的本能,哪裏又有半分情感。
這些不都是自己一直明白的道理嗎?又何必糾結呢?
長舒了一口氣,咽下了所有悲傷和難堪後,她輕輕的道:“我知道我是不配,但你不能那樣說雲玲,她很喜歡你,同樣也是你喜歡的。”
“對,都是我喜歡的又如何?反正怎麼樣也輪不到你。”陸景寒憤怒之極,無情的懟了回來。
這個女人,除了陰險毒辣之外,簡直一無是處。這種關鍵時刻居然還不知好歹的提起別人破壞氣氛。
陸景寒憤怒到不行,三兩下穿好衣服,看都沒看宋雲初一眼,轉身離開了!
望著他氣匆匆離開的背影,宋雲初不爭氣的掉下眼淚來,自己不過是提了一下林依人的名字,值得有這麼大的反應嗎?
原本以為經過剛才那場酣暢淋漓的發泄,兩人的關係會有所改變。沒想到一切都在原點,他仍然是那個眼裏心裏隻有林依人的陸景寒。
而自己,不過是他的臨時的慰籍品罷了。
想想自己真的很賤,別人拿你當玩物,卻還是巴巴的一次又一次送貨上門自取其辱。
這樣的日子,真的應該結束了。
宋雲初慢慢的抬起手,擦幹眼淚,奮力的搓洗著自己的身體。
洗完澡,宋雲初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將被水打濕的細發撥弄到後麵,神情肅穆,連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滿臉到底是淚還是水。
鏡子裏的她全身的吻痕清晰可見,放眼望去,滿目蒼夷,仿佛在集體嘲笑她的狼狽和不堪。
自作自受,是自己依然心存幻想,禁不起挑撥,又能怨誰呢?
在浴室裏待了半個小時,宋雲初心情總算平複了一些,因為行李全部已經搬出去。沒辦法,她隻好找了一件準備丟棄的舊衣服穿上,向樓下走去。
“夫人,快來吃飯。”樓下的餐廳裏,福媽已經燒好一桌子的菜。抬眼望去,竟然全部是宋雲初平時喜歡的。
“福媽,謝謝你!”結婚這幾年來,在這幢房子裏,也就隻有福媽能讓她感受到一絲溫暖。
本想立即離開的,但宋雲初不想拂了福媽的麵子,所以盡管心裏很不舒服,她還是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福媽忙不迭地拿起碗給她盛飯。
宋雲初滿懷憂傷,向征性的吃了點,便起身跟福媽告辭。離開時,福媽眼裏噙著淚水,一直將她送到大門外才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