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裏麵沒有了聲音,她才輕輕地走到了樓下,重新上了樓,故意將腳步聲走得重重的,讓裏麵能聽見。
滿臉的都是笑容,花愁端著水推開了門,笑著說道:“殿下,廚房裏居然沒有熱水,害得我一陣好等,最後隻弄了點溫熱的水,您就將就著洗了吧。”
說著,將青鹽和水放在邊上,又抬頭看了看床上,笑著說道:“這個丫頭,都幾點了,還在賴床,喂,銀子,起來啦,下麵有無比豐盛的早餐哦,比前麵的那個驛站,好多了,保證你看見了,就會流口水。”
銀子在被子懶懶地應著,說道:“嗯,知道了姐……”
花愁聽了她的話,心中又是微微的一疼,是啊,大家好姐妹嘛。
風吹花看了看一臉開心的花愁,麵色有點不大好看,忙低著頭,用青鹽漱了口,又洗了臉,花愁過來幫他將頭發稍微梳順了一下。
銀子這才慢吞吞地起來,打著嗬欠,伸著懶腰,那感覺真的仿佛是剛剛才睡醒。
她揉著眼睛說道:“姐,才幾點啊。”
花愁歎了口氣,用眼角的光瞟向了她,說道:“都已經中午了,馬上就要下午了,還不趕緊起來!太懶了你,小心以後王上打你屁股!”
銀子毫不在乎地笑著說:“怕啥,他敢打老娘屁股,老娘就用屁股震死他。”
花愁抖了一下,說道:“你啊,別貧嘴了,快起來吧。殿下,您先下去吧,看銀子的衣服,真的是有傷大雅啊。”
銀子白了她一眼,說道:“姐,有你這麼說妹妹的麼?你應該說,看銀子的衣服,就知道一個真理,那就是人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花愁瞪了她一眼,說道:“你這個死丫頭,你怎麼不說,不穿衣服更好看?”
銀子突然一臉無辜地說道:“姐啊,你太了解我了,我其實真的很想這麼說,又擔心你會說我不正經,所以就臨時換了台詞。”
花愁撲哧一笑,說道:“是吧?你太了解我了,我啊,還真的會這麼說,不正經的小爛蹄子,不穿衣服,可別說認識我啊,我都感覺到丟臉哦。”
她這話算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銀子一頓。
風吹花下了樓,臨走時,看也不看銀子,這讓銀子很惱火,但是也沒在臉上表露出來。
花愁說道:“你趕緊換衣服,我去給你打水來洗臉。”
銀子趕緊說道:“哪裏敢啊,你可是姐姐,你大我小,應該我早起打水給你才對的。”
正說著,燕兒推開門進來了,見了裏麵的情景,一臉地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麼好,銀子說道:“燕兒,你來了剛好,快去給我打盆水來洗臉。”
燕兒趕緊答應了一聲,就端著盆出去了。
花愁笑著說:“這丫頭,真能侃,都侃了一早上連一上午了,也不知道哪裏有那麼多的話說,平素裏瞧著,倒是個很文靜沉悶的丫頭,這會子倒是能說了。”
銀子移步到了花愁的麵前,拉住了她的手,眼波流轉,說道:“姐姐這就不知道了吧,人在戀愛的時候,是瘋子,不是正常人,所以你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們。”
花愁淡淡地笑著,說道:“這讓我想起了張曼玉的電影《青蛇》,裏麵的小青因為情竇初開,想要人間的愛情,甚至想要勾引她的姐夫許仙,隻是沒有成功,繼而又去迷惑法海,可最終,還是紅塵一夢,孤身一人。看來,一個情字真的是害人不淺,可是世間的癡男怨女卻都忍不住一個個的都往那火坑裏跳。”
她說著,瞟了一眼正拉著她手的銀子,又繼續說道:“唉,其實想想,人這一輩子,就那麼幾十年的光陰,最好還是珍惜眼前人,踏踏實實地過一輩子,別的,也就不要多想了。”
銀子聽了,心中突然感覺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花愁的話,究竟是感歎燕兒,還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若是感歎燕兒,倒也是合情合理,若是說給她聽的,莫非花愁知道了一些什麼?
思緒在急速地轉動著,銀子抓住花愁的手,一直沒有鬆開。花愁微微一笑,輕輕將她的手弄開,說道:“好妹妹,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呃,沒……”銀子說道,麵色有點蒼白,趕緊予以否認,她說:“哪裏有想什麼,我是看見姐姐的頭上有根白頭發,結果看了半天,原來是光線的緣故。”
“就是嘛,”花愁笑著說:“姐姐我正青春年少,頭上烏發如雲,怎麼可能會有白頭發?一定是妹妹眼花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