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刀很細長,約有五寸,如一片柳葉,刀身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寒光,後麵有一束明黃的墜子,很精致。
燕兒見到這柄飛刀,眼中一陣慌亂,說道:“公主,這把飛刀您是從何處得來的?”
花愁轉首看她,見她如此神情,便說道:“你認識?”
燕兒目光閃躲,麵色微微變了變,說道:“哦,不,我不認識,隻是覺得很漂亮,飛刀都能做得如此精致,料想人也一定生得很精致。”
花愁聽了,心中疑惑頓生,但並未點破,隻是微微一笑,說道:“是啊,這個飛刀果真是非常的完美,能做出這麼完美的東西,那人一定是心靈手巧的了。”
燕兒笑了笑,說道:“那是一定的。”
花愁笑著微微一垂首,眼光落在了銀子的身上,淡淡說道:“銀子,馬上到客棧了,我們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銀子有氣無力地說道:“嗯,我還要洗個熱水澡,現在身上好髒好臭的感覺。”
花愁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在她的身上拍了一下,說道:“你是心理作用了,你一直躲在馬車裏,怎麼可能身上又髒又臭?我在外麵砍殺……”
她說著,想胳膊抬了起來,在鼻子上聞聞,果真一股血腥味,果真是如銀子所說的,又髒又臭。她推推銀子,說道:“別趴我身上,我的身上又髒又臭,難怪你會有這種想法,原來是聞到我的身上的血腥味了。”
銀子還是像一灘泥似的趴著不願動,說道:“不要,我現在渾身無力,雙腿發抖,你要扶著我,不然我就直接滾到地上去了。”
又疾馳了許久,終於到了甘雨鎮的驛站,花愁將刀背在了背上,然後扶著銀子下了馬車。燕兒雖然也受了驚嚇,但是比銀子要堅強很多,至少能自己行走。
銀子來自現代,基本沒有見過打架鬥毆,砍人殺人的場麵。而燕兒在雲國的皇宮中生活了那麼多年,雲皇暴政,幾乎能與風吹花畫上一個完美的等號,燕兒多少總是見過了一些,所以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本來風吹花安排了銀子和燕兒睡在一起,但是銀子死活不願意,非要要跟花愁睡一處。花愁被纏得無法,隻好應允了她,估計是先前的思想作用吧,她覺得花愁能保護她。
燕兒便在兩人的床前打了個地鋪,說這樣是為了方便照顧兩位娘娘,花愁偷笑,小丫頭的膽子比較小,一個人獨睡,怕是會一夜失眠。
洗完澡已經是深夜時分了,幾人都已又累又乏,躺在床上便睡得很熟。
屋外,一條黑影在房頂上閃動了一下,便消失在夜色中。
花愁醒來的時候,已經死日上三竿,燕兒早已醒來,不在房中,銀子還在呼呼大睡。
她笑了笑,站起身,輕輕推推銀子,說道:“快起來了。”
銀子懶懶地翻了個身,說道:“幾點了啊,就叫人起來。”
“中午了,馬上趕路了。”
“哦,”銀子應了一聲,一腳將身上的薄被踢飛,然後懶洋洋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著嗬欠,說道:“真討厭,怎麼又中午了,時光飛逝啊,我的迷人青春……”
被她說得花愁幾乎要暈倒了,這時,燕兒端了洗臉水進來,說道:“公主,我來為您洗漱梳妝了。”
銀子縮在被子裏,瞪著烏黑的大眼睛看著這一對主仆,在那裏慢悠悠地洗漱梳妝,終於忍不住抗議道:“早知道這樣,我想我也該帶一個丫頭一起離家出走,以前在宮裏沒覺得,現在倒是真真地體會到了沒有丫頭伺候的種種壞處了。”
燕兒一邊為花愁梳著最清淡隨意的發髻,一邊笑意盈盈地說道:“娘娘,您別急,等我為公主梳妝好了,就幫您梳妝。”
銀子從被窩裏爬出來,下了床,說道:“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動手吧。”
說著拿起臉盆到了窗邊,看也沒看,就直接倒了下去,可能剛起來的緣故,手勁不足,所以,水倒了出去,並且成功的連盆都一起飛到了窗外,落到了樓下。
樓下傳來一聲慘叫,銀子趕緊趴到窗前,往下探望。就見一身黑色的驚雷正站在樓下,一臉怒氣地看著樓上,那原本就黑得發亮的袍子,此刻正滴著水,顯得更加的亮了。
燕兒知道出了事,趕緊跑到樓下,見到驚雷如此狼狽的樣子,她有點想笑,卻又隻能忍住。不過,即便驚雷如此狼狽,在她看來都是玉竹臨風,氣質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