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嚇了一跳,趕緊跑到了花愁的身邊,花愁說道:“對麵的那位大叔,我們是新抓進來的,所以無聊得隻好聊天了。”
“是啊是啊,我們很無聊,所以隻好在這裏看看風景,抒發下情感,順便暢想下未來,嗬嗬……”銀子趕緊接著說,然後又湊近花愁的耳邊,一臉委屈地說:“這裏怎麼是男女混居啊?哭死。”
花愁輕聲說:“估計是因為這裏是死刑犯住的吧……所以也就不在乎什麼清白不清白了……反正都要死的人了……”
那個老者突然大笑了起來,說道:“真是好笑,都是要掉腦袋的人了,還說什麼未來?哈哈……笑煞老夫也……”
花愁想了想,說道:“大叔什麼來頭?”
老者笑得很悲涼,說道:“老夫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來頭了,隻知道老夫被抓進來的時候,孫子才剛會走路,現在估計已經是個大小夥子了。”
他說著,聲音更加地悲涼,又加了一句:“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花愁聽了,心中也跟著難受了起來,說道:“世間的事,總是難以預料的,生離死別也逃不脫這個規律,今日相逢暢談人生,指不定明朝一早就已經是天人之別了。”
“聽姑娘年紀不大,對人生的感悟倒是很真,姑娘是犯了什麼案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叔你呢?”
“哈哈,老夫是被貪官所害,被囚於這天牢中,生死兩難。”
“在這裏生是不易,死卻未必難,隻是個人所想罷了。”
老者歎了口氣,說道:“死,很容易,可死得甘心卻是很難,老夫若要看淡了,一咬舌,自是就去了,隻是心中不甘啊,我一門五十餘口,一夜間被殺個精光,唯獨剩下老夫一人,被關在這裏,苟延殘喘,這個血海深仇怕是再無機會報了!”
花愁聽了他的話,心中頓時一怔,看樣子他也該是名門望族,否則怎麼可能有五十餘口?而那個殺了他全家的人,肯定也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否則又怎能逍遙法外,且將他關押在此處?想到這裏,她不禁更想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大叔,世上的事,均未是定數的,可否跟我說說你的往事?讓我好了解下整個事情的經過,而你,也可以排解下心頭的結。”
老者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夫見姑娘談吐不凡,想必姑娘也是名門之後,落得如此下場,怕也是遭奸人陷害,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老夫今日便與你開懷暢談一番往事。”
“大叔請說。”
這個老者名叫軒轅斬,是當朝的一員武將,曾立下赫赫戰功,卻遭了奸人陷害,滿門抄斬,而他自己卻被關在這裏生不如死,那奸人卻還時時來提醒他那傷心欲絕的往事。
那是他四十五歲壽誕,軒轅府裏人聲鼎沸,熱鬧喜慶,誰也想不到有一場災難正在悄然降臨了。正當眾位賓朋盡興吃喝之時,一對人馬突然闖了進來,將整個軒轅府都圍住了。
賓朋全部驚呆了,一個個的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軒轅斬也不由被眼前的一切所驚呆了,他看了看為首之人,心中頓時大驚,忙說道:“李雲章,你這是做甚?”
李雲章便是為王後撐腰的李大人,但見他衝著軒轅斬一抱拳,皮笑肉不笑地說:“軒轅大人,李某前來給你賀壽了,哈哈,祝賀軒轅大人年年歲歲都有今日啊,哈哈哈……”
軒轅斬麵上又驚又氣,說道:“你來究竟為甚?”
李雲章收起笑容,說道:“軒轅大人可能還不知道吧,王上已經掌握你通敵的罪證,下令將你抄家嚴辦!”
軒轅斬頭驚得幾乎栽倒在地,但他強忍心頭即將噴薄而出的一口逆血,問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要見王上!”
李雲章冷笑著說:“王上是不會再見你的了,你就是一個賣國賊。”
他說著,一揮手,對那些侍衛說道:“將叛國者軒轅斬極其家人,全部壓到天牢,隨後處決,今日前來祝壽的賓朋一並收監,本官要細細審問調查!”
眼見著那些人衝進了府宅,見人就抓,見東西就砸,轉眼間府中就亂作了一團。
軒轅斬再也忍不住,口中一口鮮血噴出,指著李雲章罵道:“我軒轅斬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姓李的,你這是公報私仇,一定是你弄的!你這個畜生!你會有報應的!”
李雲章笑嘻嘻地說:“托你的吉言,李某會越來越好的。”
軒轅斬見著亂成一鍋粥般的府宅,再也無法忍受,狂噴一口血後,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之後,府上的五十餘口,全部被處決,連婦孺孩童都沒有放過,可見李雲章下手何等毒辣。至於,祝壽的賓朋,每人交了二百兩銀子,才被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