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風易麵色劇變,叫了一聲。
“師父?”欣欣臉上帶著一絲微笑,輕聲道:“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風易驚恐的看到,欣欣那柔嫩細膩的皮膚瞬間幹癟了下去,仿佛全身的水分都被澤靈吸幹了一般,那一頭柔亮的青絲更是瞬間灰白,她身體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一絲重量,在天空中如同羽毛般落下。
風易管不上其它,雙目含淚,衝過去將她抱住。
“師父,你可不能再丟下我了。”
“好……好……”風易掌心生出一道綠光,護住她的心脈和丹田,同時說道:“師父絕不離開你,再離開你師父就是天下第一大壞人。”
欣欣嘴角生出一絲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正在這時,那逢蒙急忙趁機逃跑,發了瘋似的朝著遠方飛去,同時大叫道:“小子,待陛下成功之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風易心如刀絞,連追都不想追了,隻是抱著欣欣飛了回去,同時撕開虞淵昧穀的大陣,落在了虞淵之上。
他使出渾身之力幫助欣欣療傷,地、水之靈溫養其經絡,風、火之靈激其丹田。但過了好一會兒,欣欣的氣息卻愈發的微弱,若有若無。
風易雖然和東君學過療傷仙術,但這種仙術卻比尋常法術更為看天賦,而且極其消耗精力。風易此刻不過學了一小半而已,嚐試半天,似乎也沒有成功。
風易心中痛極,一回頭,卻看到虞沫、伯虎、仲熊等人跟了過來。他們看到眼前情形,已經猜到了大半,一個個麵色悲痛,卻不敢說什麼。
畢竟,風易將欣欣送到姑慕族的時候,虞沫曾答應要好好照顧她。但此刻卻被她一個人偷偷追著風易跑出來,他們難辭其咎。
“風易……”虞沫暗暗歎息,忽然叫了一聲,想要安慰他。
但話還沒出口,卻已見風易麵色忽變,眼中流出一絲驚喜,雙手置於欣欣的心脈之上,細細感應,同時一股磅礴的靈力如同水流一般進入了她的體內。
過了片刻,欣欣竟然睜開了眼睛,但她此刻渾身劇痛,麵色慘白,皮膚上滿是幹癟的皺紋,如同老嫗一般。
“師父,你果然沒有騙我!”
“當然了,我怎麼可能騙你這麼一個小姑娘呢!”風易也強笑起來。
“師父,我剛剛做了一個好久的夢,夢中難受死了,但身邊卻隻有我一個人,孤獨寂寞,好像所有人都拋棄我了……”欣欣喃喃道,她體內的精氣差一點被澤靈完全吞噬,之前神識迷迷糊糊,幸虧風易幫她護住了泥丸宮和心脈。
“不會的,你長這麼漂亮可愛,沒有人會拋棄你的。”
“真的嗎?”欣欣那暗淡下去的雙眸生出了一絲亮光。
“當然是真的。”
“那師父你帶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裏,這裏一點也不好玩,而且每個人都凶巴巴的。”欣欣緩緩道,每說幾個字,就氣喘籲籲。
伯虎、仲熊等人麵色尷尬,近些年,族中劍拔弩張,人人的腦中都繃的緊緊的,確實沒有人去照顧這個小姑娘。
“好!”風易猶豫片刻,忽然道:“師父帶你走,永遠都不會拋下你的。”
欣欣點了點頭,那幹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福之極的微笑,隨即又閉上了眼睛,氣息微弱,但卻平穩了下來。
風易暗鬆了一口氣,幸虧這一次有重明火鳳的靈力幫助她擋住了一部分攻擊,若不然即使有自己的治療,她也絕對撐不下去。
而且風易驚奇的發現,被逢蒙那老賊的一劍射中,欣欣體內的重明火鳳竟然漸漸消失了,從此以後,那靈獸再也不會燃燒欣欣的精氣來供養了。說起來,倒也是因禍得福。
風易抱著欣欣,站起來。卻忽聽虞沫說道:“風易,欣欣體內有帝舜的一絲魂魄,你不能帶她走。況且如今寒國正在征伐整個大荒,大夏也不例外。你難道不去救援你的族人了嗎?”
“姑慕族長……”風易忽然淡淡叫了一聲,眾人聞言都麵色一變,尤其是虞沫,更是臉色瞬間白了下去。
“欣欣體內的重明火鳳已經消失了,她此刻受傷極重,隻有我才能救她。”
“至於大夏,我雖然已經不是大夏少主了,但也絕不會讓妘寒浞的奸計得逞。西域你不用擔心,待我前去,若能擊退妘寒浞,那我們東西一起舉兵,同時聯合北狄,一起反攻寒國的日子就不遠了。”
風易淡淡的說著,言語中沒有一絲波動,仿佛在說著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
同時他低頭看著熟睡的欣欣,柔聲道:“天下間柔弱的人不應該受到傷害,這些妖魔也該得到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