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聞言大為振奮,紛紛叫道:“讓寒國奸賊知道我們昆吾劍士的厲害!”
姒無韁等國主見群情激憤,無奈之下,隻好閉嘴不言。
風易與姒庚金相視點頭,正要布置接下來的對策,忽聽營帳外一陣喧嘩。夏耕將軍大怒,叫道:“媽的,本將好不容易找了這麼一個山穀,從外看漆黑一片,從內卻能將外麵景象盡收眼底。這幫兔崽子這麼吵,萬一有敵人的探子出現在附近,豈不是全暴露了。”
他剛踏出營帳外,忽見山穀入口處衝過來數十個劍士,渾身鮮血,中間用木板抬了一個人進來。夏耕還沒反應過來,那些人已經走近,他隻是看了一眼,立馬大驚失色,差點跌坐在地。
風易等人坐在營帳內,心中驚疑。過了片刻,卻見夏耕將軍慌慌張張的衝進來,麵色蒼白,渾然不複之前的傲然自信模樣。
伯靡皺眉道:“夏耕,外麵發生了何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夏耕支支吾吾,竟然說不出話來。一旁朱回和他並肩作戰已經有幾十年,卻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心中疑惑,便道:“外麵何人,進來說話!”
此刻夏耕才道:“少主,各位國主,大侯爺他……他……”
姒庚金聞言大驚,急道:“大哥他怎麼了?”
此刻帳外士兵領命走了進來,將木板放在地上,上麵臥著一個人,麵色慘白,雙目緊閉,已經沒有了氣息。其臉龐上還留著一絲驚恐和悲憤之色,不是大侯爺姒始生又是誰?
姒庚金從位子上跌坐下來,走了過去,一摸姒始生的心脈,頓時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癱坐在地上,口中嗚咽道:“大哥,大哥……”
伯靡等國主也齊齊大驚,他們端坐穀中,本來是想等著大侯爺的捷報,沒想到千等萬等,竟然等來了這樣的結局!但是大侯爺所率的三萬昆吾劍士乃是精銳中的精銳,即使放眼大荒也是無敵之師,怎麼會敗的如此之快?前前後後不過十來天,簡直匪夷所思。
風易心中震動,暗想:“難道妘寒浞在帝丘還留有不世高手,大侯爺的修為已達太仙境界,能將他打成這樣的大荒寥寥無幾!”他忍住悲傷,上前查探大侯爺的傷口。
眾人見少主靠近,都下意識的避讓開來,唯有二侯爺麵如死灰,動也不動。
風易查探了大侯爺渾身上下,驚奇的發現並沒有致命傷痕,但觀其麵容,卻是魂飛魄散的征兆,顯然是死去多時。這殺人手段絕非尋常人物,看來又是寒國的奇人異士!風易心中憤懣不已,之前眾人商議的對策更是鏡花水月,就連大侯爺率領著舉族精銳都失敗了,此刻唯一的去路便是趕緊退兵回到西域。
但在此之前,必須問清楚到底在帝丘發生了什麼?
風易緩緩站起來,沉聲道:“將大侯爺屍體帶回來的士兵呢?現在何處?”
一旁有人答道:“回少主,那些士兵都身受重傷,而且精神虛弱,好像……好像受了驚嚇,現在都被帶到後營療傷去了。”
伯靡道:“一定要安撫好他們。”轉頭又對夏耕、朱回道:“這事情不允許聲張,如果有其它將領問起來,就說大侯爺突患疾病,送回來休養,已經沒有大礙了。”
二將聞言急忙領命而去。風易見伯靡沉穩模樣,心中也鎮定下來。此次進軍本來士氣如虹,萬一消息傳出去一定會對眾軍動搖極大,此刻隻有伯靡悲傷之餘思慮周到,先穩定軍心再說。
忽聽姒無韁冷笑道:“少主、二侯爺,你們不是想阻擊寒國大軍,意圖來一個以逸待勞嗎?”言語中頗有嘲弄之意。其餘幾位國主聽罷一震,此刻眾人正悲傷憤慨,丹彤王此言實在不妥。但他們內心卻也是同樣的想法。大夏軍力和寒國相差甚遠,此前列下圍攻帝丘的計劃,已經是占了大便宜了,即使成功也不過是小勝,若想正麵擊潰敵人,那還差的極遠。
風易心中微微有氣,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卻無法反駁。悲痛之下,他忍不住握住大侯爺冰涼的手。
突然之間,一股微小的震動傳到他的掌心,那聲音雖小,但在此刻卻不亞於一道驚雷響在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