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蠡沉思片刻,道:“既然玄黿身上有陣法,如果我猜得不錯,洛書也一定在陣法中。”
妘寒驍急道:“那母上快快施法吧。”
薑蠡雙手結印,口中念訣,過了片刻,似乎什麼也沒發生。妘寒驍急的東張西望,薑蠡卻閉目凝神,不斷施法,風易靈力耗盡,經脈也被製住了。他隻能好奇的看著腳下的玄黿龜甲。
又過多時,那龜甲上突然傳來一陣異動,一片片複雜的龜紋上閃爍著淡淡的光暈,越來越強。
風易驚道:“難道這竟然是控製玄黿的陣法?”他身有重光瞳,其實早就看到了龜紋上的毫光,隻不過一直沒說罷了,之前還以為是玄黿的神力所致,想不到竟然是陣法。
隨著薑蠡的施法,那光芒愈發閃爍,一直從三人的腳下綿延至遠方,遙遙看不到盡頭。
妘寒驍在一旁看著,驚奇無比,卻又毫無頭緒。
薑蠡施法許久,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妘寒驍急問道:“母上,可曾有發現?”
薑蠡搖頭道:“這陣法頗為奇怪,雖然靈力強大,但卻似乎並沒有控製力,也不知道是如何控製住這玄黿靈獸的?”
她又試了片刻,始終蹙眉不解。
妘寒驍驚疑交加,突然咬牙道:“母上,你安插在父王身邊的細作,一定可靠嗎?”
薑蠡聞言一愣,她身為九黎南蠻之主,自從失寵之後就一直在南疆,很少回帝丘。這細作是當朝顯貴,是她幾十年前的親信,已經許久未見。
妘寒驍怒道:“母上久居南荒,有所不知。這些年父王他剛愎自用,寵幸純狐等人狐媚女子,更有逢蒙這些諂媚小人,久而久之,對其他人大多是喜怒無常。依孩兒看,這細作的話不能相信。”
薑蠡很少參與這些朝堂的爭鬥,一時鳳目之中殺意畢露。
他二人說話時,風易卻癱軟在龜甲之上,一直盯著那龜紋查看。他修有天子九歌,對世間的靈力有著非同一般的洞察力。看了片刻,他忽然覺得,這些閃閃發光的龜紋,不像是一個陣法,倒像是一個個巨大的字符,隻是具體寫著什麼,卻看不出來。
正看得入神時,忽覺腳下一陣劇烈震動,水波蕩漾,泥沼翻滾。
妘寒希驚道:“那怪人又來了?”
薑蠡道:“不是,那人受了你我的合擊,身體受傷不輕,不時不敢上來。”
話音剛落,腳下的龜甲猛地向上騰空,仿佛有千鈞之力,將三人高高的拋起來。薑蠡和妘寒驍雙腳疾踏,盤在空中,警惕地看著下方,還沒看出端倪來,那玄黿靈獸又猛地下沉,在水中留下一個無形的真空。
刹那之間,三人腳下一片虛無,頭頂上卻有著萬頃雲夢澤湖水,如此大力可想而知。一瞬間,薑蠡和妘寒驍口吐鮮血,落了下去,臉色蒼白。
薑蠡急道:“驍兒,是玄黿,玄黿獸蘇醒過來了。”
妘寒驍身上雷光乍現,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能跟在母親身後。二人心有不甘,但眼見玄黿蘇醒,這輕輕的兩下,就將他們擊傷,如果再留在這裏,恐怕性命不保。
兩人無奈之下,隻好閉氣,運靈而出,駕馭著水流,飛出水麵。
過了片刻,玄黿靈獸又出奇的安靜下來,黑暗之中,四隻粗的像天柱一樣的龜腳又陷入湖底泥沼之中,像是重新沉睡。
一片混沌之中,風易緩緩醒過來,四下一瞧,神瞳卻看到自己身處一個通道之中,前後看不到邊際,兩邊的“石壁”頗為柔軟,但用手一碰,才知十分堅韌,也不知是什麼材料鑄就的,恐怕用尋常刀劍都切不開。
風易勉強站起來,渾身痛極,前後和薑蠡、妘寒驍大戰幾場,又被這玄黿靈獸整了個七葷八素,現在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沒一處不疼的。
不過他悲歎之餘,卻又有些僥幸,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好像自己擺脫了薑蠡母子兩個的魔爪,他本來以為自己逃不掉了,一直喪氣,此刻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了幾聲,帶動了傷口,又疼的咬牙咧嘴。
無奈之下,隻能坐下來運氣療傷,他身負坤地和天璿靈,身體恢複速度快過常人數倍,不多時,已經可以活動。正要結束吐納煉氣,忽覺一股沛然靈力從前方猛地撲過來,經過自己的身體,又蜿蜒而過,朝通道的另一端奔去。
刹那間,風易就好像一個冬天之中,馬上就要被凍死的行人,突然來到了一處春暖花開的世外桃源,那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