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死裏逃生,風易冷汗涔涔,虞沫更是心有餘悸,這才知自己的修為與對方相差甚遠。不過這一切皆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其餘人並未看清,妘寒希本以為這一劍便可定局,哪想到突生異變,他還以為是風易二人另有奇招,不禁凝神,仔細瞧著。
風易卻暗暗後怕,剛才是自己的靈力被季狸所壓製,回到丹田中,又經太乙鼎的力量瞬間爆發出來,才抵消了季狸的力量。
這一次死裏逃生,純是運氣,下一次估計就沒那麼好運了。
風易、虞沫對視一眼,知道不可和對方力敵。當下又舞劍而動,同時出手,但一旦相觸,便急忙後退。兩人周遊在外,互相扶持,季狸劍法雖快又準,但每當他捉住一人破綻,想要致勝時,背後便有另一劍襲來,令他不得不撤勢抵擋。
如此又鬥了十幾招,三人竟相距越來越遠,幾乎成掎角之勢。
季狸心頭暗驚:“這兩人才練劍幾個月,想不到劍勢環環相扣,配合極為默契。招式還有一絲破綻,但兩劍互為彌補,竟是渾然天成。”
季狸知道再戰不下來,妘寒希必然怪罪,他心頭焦急,忽的劍如風雨,彌漫四周,直取虞沫。
虞沫毫無畏懼,縱劍相抗,數招之後已是險象環生,寶劍左奔右突,卻毫無效果,慢慢地陷入重重包圍之中。風易見狀,大為焦急,大喝一聲,譏諷道:“季狸,你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舉劍便刺其要害,哪隻季狸竟毫無顧忌,隻是向前。
風易暗叫不好,他靈力虛弱,不及對方迅速,如此即使一劍奏效,虞沫也必然傷在前麵。也是他對少女情誼頗深,一見她危險便心中大亂。如此再也顧不得其它,腳尖在地上疾踏數下,整個人似與長劍化為一體,猛地攻出。
饒是如此,還是與對方相距甚遠,救之不及。風易絕望之時,卻見季狸在將要擊中少女的那一刹那,猛地收手轉身,他避之不及,直覺手腕大痛,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風易下意識的隨意揮劍,又聽叮叮叮數響,再看時,手中寶劍已變作了一堆碎片,斜插地上。
虞沫見風易呆住,還以為他受了重傷,擔憂之下,也憤而再上。但此刻她一人,遠遠不是季狸對手。季狸冷冷一笑,閃電般刺出五六劍,每一劍都正中虞沫長劍的靈力凝聚之處,如此又聽數聲銳響,她長劍亦裂,嗖嗖地插在台上,列成一線。
妘寒希哈哈笑道:“寶劍都沒了?還比什麼劍術,兩位還不認輸嗎?”
話音未落,卻已聽姚虞思大喝一聲:“風易、沫兒,接住!”
眾人隻見兩道流星從重光殿中飛射而來,風易、虞沫兩人對視一眼,一躍而上,將其緊緊抓住。低頭一看,卻見是兩柄寶劍。虞沫輕輕一晃,便覺嚶嚶作響,宛若天籟,觀其紋,耀眼灼目,仿若有百花列於其上。
風易則仗劍在空中劃過一圈,頓時華光大作,好似星辰排列,久久不散。
妘寒希見之,嘖嘖稱奇。卻聽姚虞思道:“這兩柄便是玉衡、開陽,你二人好生用之。”
兩人聞言大喜,先前一味躲避,不敢交鋒。雖有修為相差太大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對方寶劍太利。此刻手執玉衡、開陽,足以和天權爭鋒。
風易率先而起,唰唰數劍,接連刺向對方數處大穴,劍招刁鑽狠辣,靈力磅礴,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季狸不敢太過小覷,劍鋒橫掃,正要挑向風易手腕時,卻忽覺後麵嬌斥入耳,虞沫也瞬間來到,她玉衡劍最擅辨音,季狸劍勢剛起,便被她察覺。
如此腹背受敵,饒是季狸修為精深,也不敢大意,急忙先破去風易劍氣,又反身麵對虞沫。不想兩招尚未使盡,風易便又前來。如此前後劍影漫天,叮叮作響,眨眼之間三人已拆了數十招,卻都未傷到對方半分。
風易、虞沫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大喜。
對方天權劍雖是洞察入微,擅把握時機。但兩人的玉衡、開陽卻能探到對方劍勢中的音律,真真得到“後之以發,先之以至”的精髓。
而兩人一起練劍許久,隱有默契,各自劍法又取長補短,互成陰陽,如此一來,竟是和季狸戰了個旗鼓相當。
妘寒希見之,心中又是驚奇又是氣惱,不知這一對少年男女怎麼突然練成了如此神技?想到之前還被他們戲弄,更是羞憤交加,恨不得把風易碎屍萬段,再虞沫捉回,隨意享用。他突的冷哼一聲,示意季狸趕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