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虞沫所禦的白瞳蛇便吐出蛇信,嘶嘶作響。其餘五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奇怪。那虞少卿更是臨神已待,暗想:“不管沫兒和誰相爭,我都幫她一起。”
此時相距上次摩天崖的事情已經過去大半年,他數次想向虞沫道歉,都被冷眼相對。但他從未放棄,想著隻要等這次比試結束,讓爺爺前去求親,族長必然不會拂了爺爺的麵子。他堅信少女不過是使性子而已,隻要多加解釋,她終會原諒自己。
但見白瞳蛇昂起頭顱,環視一周,突然回舌轉後,朝風易的烏擊蛇突擊而去,那獠牙森森,閃爍寒光。眾人始料未及,都呆在原地,風易不懂少女心思,暗罵:“她想做什麼?”
靈蛇來勢甚快,疾如閃電。風易急忙禦蛇,蜷曲的蛇身忽的直起,在空中旋轉一周,讓過那利牙尖齒,本以為虞沫一擊隻是警告而已,但沒想到白瞳蛇攻勢不減,一擊不中,立馬調轉頭顱,同時長尾疾甩,誓要將風易的烏擊蛇擊敗。
風易見之,雖然明白少女的心思,但仍是有些來氣,正要回擊,卻忽聽耳邊傳來一聲冷笑,兩道淡綠色的光芒飄忽忽飛來過來,便要想咬住風易所禦之蛇的七寸之處,這一下若是擊中,便是致命傷勢。
風易心中冷笑:“來的好!”他正愁滿腹怒氣無處釋放,這虞少卿竟主動送上門來。風易神識一動,所禦之蛇尾巴一卷,在籠中飛旋數周,長長的蛇身嗖嗖的快速回轉,黑鱗在陽光照耀,發出刺目的灼光。
虞少卿的綠瞳蛇獠牙猛地咬在那蛇身之上,頓時發出呲呲的刺耳聲音。烏擊蛇鱗片本就堅硬無比,此刻循著風易的心意飛速回旋,又將綠瞳蛇的巨大咬合力紛紛卸散,一時綠瞳蛇也不願放開,緊緊鎖住,其身軀隨之如長鞭一般在鐵籠中甩動。
虞少卿臉色煞白,眉頭緊皺,顯是極力控製。忽聽嗖的一聲裂響,綠瞳蛇牙齒上的巨力漸漸衰弱下去,其長身被高高甩起,正要砸在鐵籠上,卻見它長尾一卷,緊緊的纏住了籠子上的一處,在原地打了數個圈,才穩定下來。
如此兩相爭鬥,看似不分上下。但若仔細一瞧,卻見虞少卿的綠瞳蛇尖牙之間滲出一絲鮮血,上下顎微微顫抖,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蒼舒長老見狀,大為驚奇,半眯著的雙眼也猛地睜開,仔細查探半晌,卻見風易並未顯露出重光瞳,但這控製靈蛇之間,圓轉如意,比另外五個人不知高明多少倍。他看得驚奇,一時想不明白,正思量間,忽的腦中一閃,發覺風易的模樣和當年那個桀驁不馴的外族小子極為相似。
這幾年來他依從族長之言,不再管此事,但今日此子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族人麵前,蒼舒不由大怒,隻待族人散去,他便要行使大長老之權,即使不能降罪於他,也要將風易驅逐出虞淵昧穀!
此刻虞少卿又驚又氣,雖不知風易是如何做到的,但顯然在禦蛇一道上,比自己強上些許。更可氣的是,沫兒見自己出手,竟然停下身來,一旁觀看。他惱羞成怒,忙以目光暗示另外三人。
伯虎不願以多欺少,而仲熊更是對風易有愧,也不想出手。倒是那虞澤,他進入了內族便攀上了虞少卿的關係。此刻心領神會,頓時驅蛇而上,遊至風易所禦之蛇的另外一邊,和綠瞳蛇一道,對其成合圍之勢。
風易見狀,毫無懼怕,所禦之蛇感知到他的心意,也是昂首嘶鳴,蛇信吞吐,威懾二蛇。綠瞳蛇剛才受了一些傷,此刻有些萎靡,虞澤的黑瞳蛇見狀,當先士卒,忽的先以半身纏住鐵籠,隨即以尾猛地抽出,勢若閃電,威力不凡。
風易見狀,不敢小覷:“這少年修為竟然也是不俗。”黑瞳蛇上半身高高揚起,驀地以疾風之勢撲了下來,風易冷笑一聲,看準時機,側身躲過,不想黑瞳蛇剛才那一招竟是佯攻,見風易有所行動,它便立馬停住,張口在半路上伏擊。烏擊蛇鱗甲雖硬,但又怎敵得過毒牙利齒?風易暗道不妙,避無所避,無奈之下,隻好以牙攻牙,強強對抗。
刹那之間,眾人隻見兩條烏擊蛇的獠牙噬咬在一起,毒液滴在鐵籠上,發出嗤嗤的聲音,白煙直冒。兩蛇如此僵持,誰也不敢先退一步,否則便是頭顱粉碎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