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究竟該喚薑老,還是薑不老?”麵對兩位莫測高深的人物,穀上麵帶微笑,三分從容,三分疑惑,三分不解,一分若有所思。
“不老,不老,終須一老,還是薑老吧。”薑尚撫須而笑,穀上更覺疑惑,弄不清老者與易天穹、與都天神宗究竟是何關係。
“陽天門下穀上,見過薑老。”
“易掌門來此是為血髓,那你呢?也是為它?”薑尚撫須淡笑,目光停了在少年身上,仿佛三歲孩童看待一件新奇玩具。
“是因它,卻非為它。”穀上答的簡練至極,然薑尚一點就明,了然一笑,望著穀上的眼神更顯詭異。
“原來如此,你好別致的機緣呐!”
這句話明讚暗譏,穀上心領神會,明白白發老者所指為何,他顯然已經猜出真正遭遇血髓者並非實力通天的易天穹,而是他這名初出茅廬的靈者。
老者讚他機緣別致,實則是暗指他時運不濟,靈者修為便遇到血髓那等異物。
老者猜的不錯,說得更是實情,不過穀上心中卻湧起一股慍怒。
“此番機緣確實別致,我現今不過十而有五,尚無機會嚐遍正域山珍海味,不想這奇花異果倒是開了先例。”
“哦?”薑尚麵現一絲驚詫,意味深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少年。
隨即目光移到易天穹身上,帶著幾分求證。
“我都天神宗雖非佛門,但門規戒律中也有不得誑語一條,本座可為此子做證。”
自易天穹處得到答案,老者驚疑更甚,目光停了在穀上身上良久。
“以凡人之身吞噬血髓,你若非是天賦異稟的先天道體,便是體內有木靈聖品護身,方保全身。”良久後,老者語氣堅定,一錘定音的判斷。
這次換穀上麵現驚詫,排除易天穹極其無聊暗中報信的可能,老者這份精準無誤的推斷,已顯出他的見識廣博。
“怎麼?莫非是兩種都有……看來還真是,或許我得收回前言了,小兄弟之機緣雖別致,卻更是福澤深厚。”
“比起我,薑老之學識才真淵博若海。”
“喲,你們互吹互捧,看來本座倒成了不相幹的閑人了。”易天穹不知何時移到一旁,好整無暇的望著一老一少。
“掌門不願閑著,這有何難。”薑尚信手一揮,一道光華飛向易天穹,被他一把納入掌中。
“掌門欲尋的答案便在那裏。”
易天穹滿意一笑,偉岸身姿回轉:“穀上,將你所求告知薑老吧,他必定會讓你得償所願。”
流光閃動,易天穹身形暮然消失。
穀上明白,薑尚放出的光點,必是指點易天穹到達相關血髓信息的存放位置,而且依易天穹之做派觀來,血髓之事甚是機密,非是他這名新晉弟子所能知曉。
“掌門雖然時常信口開河,不過他方才之話說的不錯,你所求為何,不妨向老夫全盤道明。”
信口開河!
穀上神情一愣,他從不覺得這四字能與易天穹扯在一起,與這位都天掌門齊頭並列的,應該是“深不可測”“無懈可擊”“通天徹地”這類詞才對。